谢凭澜目光讥讽,仿佛在笑他明知故问。
“我的问题还没问完,你们若想叙旧,一会儿可以自便。”秦墨不耐地打断他们。
商行阙好像才发现他的存在,恍然忆起自己似乎答应过他,可以让谢凭澜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再死。
他语气纵容:“好吧好吧,让你先问。”
谢凭澜倏地睨他一眼,就这样在商行阙的禁锢之下淡然开口,“你若想知道蛊毒解法,我可以告诉你。”
秦墨静静等着他说出下一句。
果然,谢凭澜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要你先杀了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此刻辖制着谢凭澜的商行阙,他好看的眉头一挑,在谢凭澜耳边故作伤心模样,“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情。”
对于谢凭澜的要求,秦墨坦然道:“我现在没有把握能杀得了他。”
商行阙闻言有些得意,“你费尽心思,如今不还是奈何不了我。”
一直不愿搭理他的谢凭澜忽而转头一笑,“是吗?”
秦墨看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在他眼里,这两个人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只是替柳凝不平。
“师兄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样对他,于心何安?”
“并非我要如此对他,是他自己自愿的。”谢凭澜淡淡地说,“为了你。”
“什么意思?”
“意思是,那蛊毒本该是种在你身上的。”商行阙好心解释。
他说着,指尖从谢凭澜脸颊上轻轻拂过,一点点滑到领口处,语气怜惜,宛若情人间的呢喃,“可惜你精打细算,却无人领你的情。”
“他说得没错,蛊毒是我为你准备的。”也不知他性情如此还是面具戴得太久的缘故,谢凭澜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中间出了点意外,你身上的蛊被阿凝发现了,他一心想着救你,这才不管不顾地将其引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听到此处,秦墨心神巨震。
他知道,这的确是师兄会做出来的事。
脑中忽然一阵抽痛,秦墨抱着头,身子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下一瞬,一只手稳稳扶住了他。
熟悉的兰花清香扑面而来,秦墨一把扣住柳凝的手,颤声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不关你的事。”柳凝试图安慰他,奈何一贯嘴笨,只能不断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阿凝,好久不见。”谢凭澜这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此刻都站在这里,偏偏一个瞎了眼,一个又成了魔尊。
“师尊……”
无论如何,授业之恩不能忘,何况当年若不是谢凭澜将他带回去,他孤身一人,在妖魔横行的地方,只怕也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