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脾气虽好,但若是将人惹急了恼羞成怒,怕是不太妙。
大门一开一合,秦墨的脚步声也随之远去。柳凝脸上热气未消,紧握手中剑,缓缓低下了头。
怀素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不出一日,整个上清门都知道掌教清净无人的枕流峰来了位朋友。
“听说是从幻天雪域来的散修。”
“幻天雪域?那种妖兽都不愿意待地方能住人?”
“怎么不能,那是你修为不够。”
“听说莫前辈以前救过掌教的性命,境界想必低不了。”
“听说……”
托怀素师叔的福,秦墨未曾露过面,门派上下已经流传遍了师兄这位朋友的事迹。
方才那些话还算正常,一些女弟子私下的话题,早已经从枕流峰不留人的规矩,延伸到掌教和他朋友不可说的关系上面去了。
好在秦墨听不到这些,否则又是一阵醋海翻波。
试炼大典那天,秦墨也跟着一起去了。
柳凝原本并不打算让他跟着,但架不住怀素师叔热情相邀,加上秦墨自己死皮赖脸的央求,总之,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大典当日,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主峰,大殿前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秦墨戴了张狐狸面具站在柳凝身侧,听怀素师叔在一旁半是惆怅半是怀念地感叹:“上次大开山门好像还是一百三十年前,真是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场面了。”
“也没有多久,上个月魔尊不是才刚来闹过一回吗?”说话之人语气嘲讽,一口气憋了一个多月竟还未散去。
忽然被点名的秦墨不由循声望了过去,发现对方果然是烈阳峰的徐岩师伯。
这臭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怀素瞪了他一眼,原是想提醒他注意一下场合,结果这人不仅没有收敛,还将声音拔高了些,“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是你想袒护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这人……”存心要跟她吵是吧。
“我这人再怎么样,也比秦墨那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要强!”
“徐师伯。”柳凝打断他,“大典就要开始了。”
徐岩终于不说话了。
秦墨掏了掏耳朵,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好像刚才徐岩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说是大典,其实就是一场方便各峰挑选心仪弟子的大会,只是上清门难得有场盛事,索性就办的隆重些。
新弟子拜会过掌教和众位峰主之后,各峰的师兄师姐们表演了几场真刀实战的擂台,紧接着,高台上的几位又轮番说了些鼓励或振奋人心的话。
新弟子们一个个眼睛放光,怀揣憧憬,秦墨却看得直打哈欠。
要不是为了师兄,他才懒得过来。
终于,怀素师叔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结束了。
柳凝简明扼要,只说了一句话:“尽力而为即可。”
说罢,以掌教令牌为媒介,打开了祖师留下的秘境。
入口开启,新弟子们鱼贯而入,脸上皆是志高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