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你说自己失忆了……是怎么回事?”
[失忆?!谁失忆?]
系统突然出声,完全不复刚出场时的冷漠形象。
“失忆……就是失忆嘛,还能是怎么回事。”秦墨习惯性地去挠头,谁料先前忘了擦头发,以至沾了一手的水。
他不甚在意,抬头继续说道:“昨晚醒来就是这样了,头昏昏沉沉的,周围又陌生得很,一出门就有个魔修来恭贺我出关,可我根本不认识他。”
秦墨越说越委屈,眼巴巴望着自家师兄,期冀能得到个安慰,谁料系统比他哭得还惨,在脑海里疯狂念叨着“完了完了”,聒噪至极。
柳凝不为所动,“如此说来,那名魔修也知道你失忆的事?”
秦墨选择性忽视掉系统的声音,看到柳凝一脸正色,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师兄如今目不能视,他脸上就是再委屈也没用。
念及此,他本想摇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没有明说,但他或许会有所猜测。”
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魔族向来实力至上,只要秦墨不是功力尽失,他的魔尊之位就不会丢。
“那……你还记得什么?”
他还记得什么?
自昨晚醒来,秦墨的脑子一直有点乱,宛若置身一片迷雾之中。
“剑冢……”
这两个字让柳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系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自闭去了。
秦墨按着头苦想了一阵,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说:“从剑冢出来后的事,我好像都没有印象。”
当年他们二人从剑冢出来之后不久,就发生了秦墨弑师,堕落成魔修的事。秦墨自此性情大变,二人几乎断了联系,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都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
难怪这性子瞧着像极了从前的模样。
柳凝微不可查松了口气。
他又问:“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秦墨想了想说:“脑袋疼算吗?”
说罢,他就看见自家师兄以袖掩面,清了清嗓子,然后低下了头。
秦墨:“……”
这心虚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只听柳凝道:“月前我派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之际,我同你打过一场,大约……是那时候留下的伤。”
他眼睛不方便,大多数时候靠的都是听声辨位,能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秦墨那时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师兄当真下得了狠手,若再快些,师弟我这脑袋可就开瓢了。”
“你打我?”秦墨听完这些,不敢置信,“你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我的。”
柳凝被他奇怪的关注点噎了一下,“……分明是阿墨你先动的手。”
一声久违的“阿墨”,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柳凝虽然不曾对身为魔尊的他表现出厌恶,可冷淡的态度显然与从前大相径庭,秦墨面上不显,心中却难免落寞。但柳凝下意识的无心之语,让他又重新振奋了起来。
“师兄……”秦墨声音哽咽,又一次扑向他怀中。
柳凝刚从他一开始半真半假卖可怜的举动中回过味来,只当他在故技重施,急忙伸手把人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