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好不容易拉着瘦马回到雍州,才发现在雍州主持大局的,不是沈游和晋晓,而是王荣和马国勇。
和戎人的这场仗,也是越打越乱,越大越窝囊——
就在三个月前的一场战役,他们丢了六年前抢占的矿区,不止如此,还有三个堡垒阵地,也没有守住,这道防线就破了。
现在,双方以矿区为据点,拉开争夺战,矿区设备工具被摧毁得稀烂,根本就用不了。
侯策觉得痛心。
好不容易积攒的实力,竟然因为和戎人的战争,一直磋磨着,雍州变成十年前那般。
这还算一回事,打仗总有胜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王荣之流本就缺点实力运气,矿区丢了,再夺回来就是。
最令他痛心的,是沈游和晋晓竟然因为权力争端,离开雍州。
而侯策也知道,他离开快三年,雍州的权利不在他手中,比如他要去拜访弘王,弘王却不见他。
当年昌平侯死了后,朝廷派弘王到雍州,弘王却是个明白人,知道大燕气数已定,接下来将会分分合合,也想在这种局势里分一杯羹,就把大宝压在王荣身上。
因此,对他这个雍州前主人,甚是不屑一顾。
直到这一刻,本来对雍州以及旧部还有点希望的侯策,才彻底失望。
他走在走廊上,沉沉叹口气:“变天了。”
眼下这种情况,或许穆邵回来,才能挽回几分,然穆邵如今还在国都,教着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雍州。
雍州也不是侯策能久呆的地方。
他比谁都清楚,朝廷知道他出逃后,定会迁怒雍州,到时候,弘王或许会选择将他捆回去。
雍州对他而言不安全,他得离开,但是他不能立刻离开,王荣也在监察他的动作,他得小心点。
所以离开之前,侯策打算联系旧时布的密探。
与此同时,紧跟着他身后进雍州的,还有朝廷的人马,因为他的出逃,雍州彻底引起朝廷注意。
朝廷派人来见弘王,才发现弘王不掌管雍州,甚至反过来,帮雍州向朝廷隐瞒真实兵力——这些年,雍州从一处铁矿炼出许多兵器,且战马数量远超过上报给朝廷的。
雍州有反心。
这封八百里加急密信,送到国君手里。
这回,饶是国君再昏庸,也感觉到自己宝座岌岌可危,为大燕兢兢业业的臣子,再三劝说,雍州若是要反,那可是易守难攻,且国都兵力无多,对雍州来说,能轻而易举能直逼国都。
国君问臣子:“雍州敢反,朕让兖州冀州拦住他们,不就行了?”
臣子简直欲哭无泪:“陛下呀,荆州豫州都反了,兖州冀州去平反江南地区的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