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晓站起来,视线和云岩平齐,只笑了笑:“是,我和沈游走了后,军中的伤员,还得交给你了。”
云岩抹掉眼泪:“我也要和先生一起!”
晋晓说:“别闹,你还得在军中。”
云岩在军中是文书,没办法随手撂下事务,不像晋晓,能想走就走,这便是没有职务的好处。
云岩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先生是不是早料到有今日,所以侯大人怎么安排职务,先生都拒绝了……”
他在一旁掉着眼泪,一直沉默着的沈游,闭上眼睛。
另一头,议事厅散会,只留下几个关键人员。
杜子衿说:“王将军,秦晋晓还真把自己当一个东西,以为雍州军没了他就不行了。”
王荣刚不得已答应晋晓的要求,脸色正黑,没说什么,杜子衿又说:“不过,他不能留。”
王荣一锤敲在案几:“趁他们还在雍州城,全部捉拿。”
晋晓留不得,逐鹿天下的时代隐隐有了苗头,定不可让她成为他人麾下的谋士。
是夜,没有任何声张,晋晓和沈游,像三年前刚来雍州军营那样,她在前,沈游在后,身上背着简单的行囊,徒步走出军营。
唯一不一样的,估计是沈游身上多了把游曳,晋晓身上多了把止戈。
王荣还要点脸,没把这些收走。
晋晓没有先回她在雍州城的宅子,而是拿出钱袋子,带沈游去客栈。
说来也是巧,客栈正是晋晓最初来雍州城时住的地方,客栈掌柜的认得晋晓,忙恭敬地迎上来,说:
“秦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不知道这么晚了,您和这位……将军,为何在此打尖啊?”
掌柜看沈游气度不凡,又跟在晋晓身边,理应是某位小将军才是,这么晚,不在军营里,怎么出来住客栈。
沈游沉默着,根本不打算回话。
晋晓客气地说:“我和沈校尉……沈游,今日起,就不再在雍州军任职。”
原来这小郎君不是将军,是沈校尉。
掌柜打量沈游。
素来听闻沈校尉学穆将军用兵如神,这还是掌柜第一次把这个名字和脸对上号。
但过了一会儿,他才听懂是什么意思,追问:“不再在雍州军?为何呀,雍州军敬爱先生,是什么情况……”
晋晓只笑了笑,不再满足掌柜的好奇,只问:“掌柜的,你们这还有两间房么?”
掌柜忙说:“有有……呃,不是,就剩一间,要不先生和校尉凑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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