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兵的刀,在云岩脖颈已经割出一丝丝的血:“快说!”
云岩被刀逼着,只好祈祷沈游不要太蠢,说:“我和先生被戎人掳走,他们把我们丢在这里,我们摔倒了,动不了,你、你沿着那条路进来找我们吧!”
沈游安静了一下,喊:“先生呢?”
戎人让云岩回:“先生晕过去了,流了好多血!”
晋晓出事了?
沈游再掩饰不住焦急,引马往前走。
下一瞬,山谷里微寒的夜风吹过来,让他面上一冷,他拉着缰绳,停下马。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沈游知道,以晋晓的身手,是那种会因摔一下,就晕过去的人吗?晕过去的是云岩还比较有道理。
他紧紧握着缰绳,蓦地想起,晋晓在每一个决策前,会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一遍,再逐一排查可能。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戎人的陷阱?
这一瞬,沈游脑子转得飞快:“云岩,这山谷可真开阔,声音都扩大好几成,真该让先生过来吹吹洞箫。”
戎人说:“回他。”
云岩声音颤抖着回:“是啊,先生的萧声,真好听。”
沈游的马突然停住。
好听个鬼,被杜子衿认作老鼠叫的洞箫声,是晋晓唯一的缺点。
他牙齿咬住颊边的软肉。
是陷阱,不能过去,但他必须得营救晋晓和云岩。
怎么办?
蓦地,往日看的地图,一幅幅在沈游脑海里闪回,最后,定格在沙盘。
戎人敢在这里埋伏他,定不会只有一两个人,或许有精兵,那就有骑兵,他知道这附近,唯一能跑马的是哪里。
在高处的人,只看到沈游突然打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先退,然后,自己也引马慢慢后退,嘴上还说:“云岩,我先回去给给你们找军医!”
耶律昝可惜地出口气。
持弩的戎人骂了句粗口:“差一点就能杀掉沈游!”
另一人往云岩肚子揍了一拳:“是不是你透露了什么?”
云岩疼死了,咳嗽着,哭得满脸泪水:“我没有啊,我哪里敢啊,呜呜呜。”
那戎人看他涕泗横流,心想谅他也不敢,嫌弃道:“孬种无用的燕人!”
“算了,燕人也不讲情义,就这样把你们两个抛在这里,也是你们活该。”
因沈游后撤,计划失败,他们要尽快离开此地,以防雍州军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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