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奴的真身并不难找,是你还没有彻底的放下,不愿意看清真相。”
“你在逃避。”
话音落了,对面的人也消失不见。
窗外的梧桐枝还在晃动,外面□□,宋悯欢垂着眼,他指尖轻轻握着茶盏,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情念难了……并非如此。
连梧说的确实有那么一刻让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他看着窗外,窗外的云彩一眼望不到尽头,桌上的茶盏还在浮着热气,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他一个人在窗边坐着,这般不知道坐了多久,想起来他如今的身份,并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扰乱的思绪被压下,宋悯欢把茶盏放下,从窗户边缘撑着,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青年身形依旧修长挺直,落日之下拉长了人影,背影清冷中带着几分寂寥。
房间里一片寂静,茶盏慢慢的放凉,在青年的身影消失之后,茶几旁出现了两道人影。
连梧在茶几旁站着,视线从窗外收回,他旁边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你同他说这些,兴许原本他心性坚定,被你这么一说,反而因此动摇。”
“动摇未必是坏事,总比自欺欺人强。”
连梧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叹息,“破而后立……认清自己的心,他才能走出去。”
“希望他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一般越陷越深。”
绮夜罗嗓音里发出来一声笑,“僭越有心要折磨他,怕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
“若我猜的不错,不会太久。”
“救世主自然会比常人坎坷,僭越选中他,也意味着只有他能杀了僭越。”
连梧摇了摇头,握着折扇轻轻展开,指尖摸着扇沿,唇角微微勾起来。
“不知……他想见的是谁,公子岚?他掌心有通天戟。”
……
宋悯欢回到了暗窑,他们十几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屋子窄小破旧,墙角潮湿散发着霉味,有些奴隶生病了也被扔在这里,等到病死过几日便会扔出去。
他回去时已经是夜晚,因为他回来的晚,没有他的晚饭,他也并不怎么需要吃饭。合上门时有冷风钻进来,有人在角落里低低的咳嗽。
夜晚静谧无声,他翻身上了床榻,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混着木床翻身时的响动、角落里老鼠发出来的窸窸窣窣动静,檀窗被吹的晃动,有人在低声抱怨。
他眼前是漆黑的房梁,这房子建的低,房梁他伸手便能够碰到。
这么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他被一声尖叫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