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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

戈政卓惊得跳脚,赶忙备马车往书院赶,他正需要那些商户捐银子呢,这惟修居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

动了书院这块就相当于动了所有官僚的蛋糕,在场的官吏也连忙紧随其后。

等到宏章书院的时候,惟修正盘腿坐在案首,下面齐齐坐着不少夫子,而他案边堆着一踏踏卷宗,看一卷便在学子名单上做一下标记,看那上面已经划去了不少人,院长坐在他侧首一脸惴惴不安。

戈政卓扒在门外偷偷瞄了几眼,简直心肝颤,一抬头就与里面格格不入的沈文宣对上视线,一懵,这货来做甚?

自然是跟着惟修来的,是他劝他出山,怎么能不陪着过来?沈文宣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和阿焦吃午饭了,便悄悄起身从门口溜了出来。

“你你你——”戈政卓指着出来的沈文宣,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他拍开了手,道:“我还有事,有话下次再说。”

背过手冷淡地从他身旁走了。

戈政卓:“他他他——”

“进来吧。”惟修瞥了一眼门口,说道。

戈政卓一顿,也顾不上沈文宣了,整理几下官服微微躬身小步走了进去,俯身笑道:“尊师身体可好?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弟子一声?好让弟子招待一二。”

惟修看着他脸上的假笑翻过一个白眼,“哼”了一声。

跟来的其他官吏都等在外面面面相觑,瞥见往来的学子还要端正了仪态,像极了强装鹤的鸡,张冦简站在远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着擦肩而过的沈文宣,转身跟了上去。

“尊师可还记得弟子?”戈政卓见惟修翻看卷宗不搭理自己,便小心地坐在他侧首问道。

惟修看都不看他一眼,道:“记得,永元十二年的贡士,你当年那篇经义还是我看的,差得很,若不是另外两位考官对你手下留情,你怕是入不了殿试。”

戈政卓尴尬地笑了一两声:“尊师对弟子的鞭挞之情,弟子不无感激。”

“只是尊师避世多年,向来不理尘事,这次为何突然来书院教授学业?”

“怎么?”惟修放下手中的笔,偏头看向他,“我做事还要你多嘴不成?”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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