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一点将他的心收服,却并不打算负责,更可怕的是,他没办法拒绝她。
他十分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在她所编织的美梦里不愿醒来,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自己,很糟糕。
世人常说,温柔乡乃英雄冢,可是他还没成为英雄,便要折在她这里了。
一阵风吹来,闻灵打了个冷颤,她见叶荣舟一直不说话,反而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轻眨了下眼睛,主动去吻他,咬着他的耳朵,用气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叶荣舟听了,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漆黑的眼眸变得通红,他滚了滚喉咙,抱着闻灵,似是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
......
谢添抱着刀在林子外站着,他耳聪目明,很快便听见从林子深处传来的暧昧的水声。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从前,叶荣舟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小奴还时常在他跟前念叨是不是他身体有什么问题,需要找个大夫来瞧瞧,只有他知道,叶荣舟很正常,他只是不喜欢麻烦而已。
毕竟,他们往后的路甚为艰险,越少与人产生纠葛越好,无论这纠葛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可是如今,叶荣舟却主动给他自己惹了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而且看着样子,他还十分乐在其中。
谢添抿起唇角,将手中刀捏紧,靠在树干上,看着地上的蚂蚁沉默不语。
忽然,他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初始声音还较小,后来越来越大。
有人朝这边来了。
谢添紧皱眉头,起身跃到了一棵茂密的树上,用枝叶遮挡住身躯。
来的一共有两人,看打扮,应当是跟着吕让出来的仆从。
其中一个矮个的说道:“哎,你说将军请谢家四娘出来狩猎,把那个祸水带出来做什么?这不,惹人家生气了吧,回头啊,可怎么跟人家老子交代哦。”
另一个稍胖一些的啐了他一口,用鞭子指着他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呀?谢、叶两家别看表面上光鲜,实际啊......”他卖关子似的凑到那人跟前说道:
“早不如从前了,家里男丁都快死绝的人家,有什么好怕的,除了几个老不死的,就剩一个病秧子和一个闲散上不得台面的翼国公,说白了,咱们将军与他家结亲就是图他们家世代功勋的名声,好把前些日子因为杀师而败坏的名声挣回来,要不然......”
他嘿嘿一笑:“就谢四娘那破脾气,咱们将军怎么可能那么忍着她?热脸贴着冷屁股的,图什么?那方闻灵虽担着‘祸水’的名头,但到底听话识趣,模样身段都是世间少有,带在身边做个暖床的玩意儿——”
他话音未落,便突然哽住脖子,口吐献血,摔落下马。
谢添神色一愣,转头往林子深处望去,只见枝叶茂密,到处是翠叶褐枝,不见一个人影,那股暧昧的水声也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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