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过三五天,伤口收了口拆了纱布,钟傅璟就去上早朝了。
可皇帝不在御书房,云珺也没机会变回人。
这窗外门外候着那些宫人影卫,让他们看到御书房里突然多出来个男人,多半会像当时的方夜织一样,提着剑就朝他刺过来。
直到皇帝下了早朝回来,凑在小白兔的耳边说:“晚上过了二更天,朕撤了所有影卫和宫人,你变回云珺来后,朕有话同你说。”
云珺一抬头,看到神情肃穆的钟傅璟,冲他眨了下眼睛。
云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趴在兔子窝里等。
一到晚上二更天敲响,他抬起头,朝钟傅璟看去。
钟傅璟朝他点点头,“去吧,后殿的宫人已经都遣走了。”
小白兔跳下木梯,三两下就蹦到后殿。
烛光亮如白昼,他跳到放着他衣服的柜子前,闭上眼睛想,他要变回人,变回人……
变换的过程没有任何感觉,除了眼前会泛出白光外。
云珺换上一件他偏爱的长袍,月白色,很素净。
回到前殿,站在书桌边的钟傅璟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云珺走去一看,刚才书桌上还没有放着那么多奏折,难道这是皇帝要他看的吗?
“这是……”云珺问道。
钟傅璟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他这才指着其中一份奏折说:“这是刑部递上来的奏折,之前桂先生递交查到的证据,加之刑部的调查,确定罪臣朱鸿槐,除了刺杀造反,贪污受贿,还盗窃国库,将各地送上来的贡品占为己有。当然,时间这么短,刑部不可能调查得这么清楚。那些在朝廷中曾与宰相有所往来的官员,生怕朕查到他们头上,追究他们的责任,全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供了出来,希望能将功折罪。”
说着,钟傅璟苦笑了下,“朕同样没想到,宰相在朝廷里的仇人也有不少,有些人一看朕抓了他,连夜给朕送罪证,生怕朕会放宰相一马。”
钟傅璟的手,一一从哪些奏折卷宗上划过,最后他抬眼来看云珺。
钟傅璟:“云珺,你可放心,这次朕已经下了旨意,罪臣朱鸿槐犯死罪处斩首极刑,其亲族也罪当问斩。朝廷中与他有瓜葛的官员,一律按照律法处置,绝不姑息。”
他好像在用发誓般的语气,一定要云珺相信他。
云珺马上说:“谢皇上为我家人讨回公道。”
钟傅璟转过身拿出一份圣旨来,“还有这份圣旨,之前朕给你看过,朕已经公告天下,关于太师府大火的真相。至于太师私下调查宰相的事,朕已经告知桂先生,让他不要写进卷宗里。朝廷中官员私底下总会搞点小动作,朕能理解。”
他说着,将圣旨交到云珺的手上。
“这份圣旨,朕给你。”钟傅璟道,“你是太师的幺子,拿着这份圣旨,倘若今后有人敢公然对大火一事造谣生事,你便可拿着这份圣旨来找朕,朕为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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