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漠倒是想过骚招数——孟秀媛不是被抓走了吗?正巧她是安国侯的嫡女,说身份自然也不低,到时候封个郡主公主什么的直接嫁到西凉去,也算两全其美。
不过这个想法直接遭到两方的坚决反对,伊斯拉木不愿意娶这个给他带来莫大耻辱的女人,孟秀媛也是死活不肯嫁,在家里又哭又闹又上吊。
此事还没闹出个结果,七夕当天的事情却先在洛京上层圈子里传开,孟秀媛一张脸算是丢尽了。
明皎对此没有更多看法,如果硬要说有,大概就是——太好了伊斯拉木那个王八羔子终于要走了。
那日回去后她也有些后怕,若当时不是她正好离开,事情会不会真如伊斯拉木计划那般发展?
不说别的,单说孟秀媛,她做事是挺不地道,但在这件事上仍是一个受害者,可如今对方的名声呢?
所以听说此事一直争论不休,明皎还是提了一盅煮给明寒漠的银耳汤,主动往御书房而去。
因着嫡公主的身份,守在门口的侍卫简单禀报一声便放了明皎进去,她慢慢悠悠提着汤行至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争论的声音。
“把孟秀媛嫁去西凉有何不可?”有大臣声音急急道,“左右她的名声成了那样,倒不如送去西凉,也能为我们两国的交往做份贡献。”
明皎听得有点拳头硬。
却有人冷淡开口道:“吴大人是年老智昏了?是觉得以伊斯拉木和孟秀媛对彼此的怨怼之情,被强逼嫁娶之后会奇迹般地看对了眼?”
他声音清冷,语气无波澜,字句间却偏生透出一种嘲讽的刻薄之感来:“且不论西凉那边如何反应,以吴大人之见,是认同在孟秀媛如此抗拒的情况下,她会诚心努力地为拉近两国关系做出贡献?”
那吴大人的声音登时一滞。
燕冢又继续道:“况且我大寿国力并不输西凉,又缘何要强逼不愿之人做出牺牲?”
“不过我看似乎吴大人在此事上很是积极,我记得您家中也有适龄的女儿吧?”燕冢意味深长道,“听闻她与孟小姐关系也很是不错,莫非吴小姐愿意替好友做出如此牺牲?”
吴大人彻底卡住:“这、这……”
“好了,”明寒漠最终一锤定音,“燕卿说得不错,我大寿国盛,何须惧他西凉?倒是那伊斯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再不请辞朕也难容下他了!”
“此事便就这么定了,各位爱卿也散了吧。”
大臣们自御书房中三三两两而出,明皎赶紧退了几步,装作提着银耳汤才过来的样子。
燕冢出来时见她有几分惊讶,不过很快便收敛神色,如其他大臣般朝明皎简单行礼后便离开。
明皎倒是抬手想和他打招呼,不过见他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也就失了兴趣,同样礼貌地同众人回了个礼,便提着银耳汤进了御书房。
七夕那次过后她算是正式搬到了公主府居住,今日特意进宫一是想看望冯微月,二则是来明寒漠这里打听消息;眼下冯微月已经见过,和西凉那边交涉的事也听见了明寒漠的决定,明皎飞快地把银耳汤孝敬了,又说了些讨好的话,便借口自己府上还有事,直接溜了。
快出宫门时她,终于追上燕冢,坐在马车上兴奋地朝人打招呼:“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