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漠:“你给朕滚出去!”
于是明皎听话地依言出去了。
此时正殿上有不少宾客都已离席,或在角落三三两两交谈,亦或是干脆出去吹风,明皎扫视一圈未能见到燕冢,便直直朝陆含章走去:“燕冢呢?”
陆含章道:“出去吹风去了吧,我刚刚看他往殿外树林的方向走了……等等我又不是他的侍从你问我干什么?”
然而明皎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殿外追了出去,连坐在位置上张口想要喊她的钱巧曼都没看见。
“怎么了?”有另与她交好的官家小姐问道。
钱巧曼语塞,摇摇头:“无事。”
“先前宴会上可真是够峰回路转的,我都以为明皎公主真得嫁到西凉去了,”那官家小姐感叹道,“而且说回来,明皎公主这些日子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呢。”
钱巧曼思索一阵,而后笑笑,颔首:“确实。”
她至今仍难以忘怀明皎写的那封道歉信——文采似乎都又下降了一个档次,成功位于洛京贵女之底。
“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的。”
且说明皎这边,她一头追出殿外,直奔陆含章所指的方向而去,没两步便见一道玄色身影靠在树干上,双眼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
月光轻柔地洒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半边阴影。
那一瞬间明皎突然想起西欧宫廷中的宗教壁画,大片油画色彩铺陈,庄严且神圣。
而后她走过去,故作夸张地喊了声:“有虫子!”
原本安静似沉睡的男人倏地睁眼。
燕冢:“明皎!!”
明皎笑嘻嘻看他:“哎呀,好像是我看错了。”
燕冢表情沉沉,一双颜色分明又清冽的眼睛扫向明皎,声音淡淡:“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刚刚才帮了你的人的?”
明皎气冲冲反问:“我还没问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跟父皇说那些事情!”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之前是把伊斯拉木当成商人抢了的吧?你怎么知道?”
燕冢唇角微掀:“不然公主以为我在国宴上迟到是为了调查什么?”
他表情在笑,明皎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一种智商上的蔑视:“另外,殿下是有更好的法子可以更快地阻止西凉国的求娶吗?”
明皎一时语塞。
燕冢撑起身子站直,又往前一步:“陛下是重颜面之人,西凉人在宴会上当众提出联姻便是看准他不好意思驳斥,若不来剂猛药,联姻的事情是不会就这么作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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