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芳菲拼命抓着转盘的边缘不放：“我错了大师姐，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一只大龙虾算什么？”

明汐挑挑眉：“不是吃狗粮吃饱了？”

郝芳菲：“没饱没饱，狗粮是最好的开胃小菜，请你们继续挥洒吧。”

大家哈哈大笑。

郝芳菲十分活泼，又跟谁都能聊得来，饭桌上的气氛有她活跃，一点也不冷场。

一顿饭大家吃得十分欢乐。

散场前，华云舟说了一句：“今天是我最后的温柔，明天开始，准备好擦眼泪的纸巾。”

其他人都有点莫名奇妙。

他三个徒弟却无奈地相视一笑：“知道啦老师。”

选择他当导师的那一刻，他们就对他的毒舌做好心理准备了好吗？

从餐厅出来，贺时骋拉着明汐，撇开众人，开始他们每日的例行散步。

两人平时都是随意地聊着天，刚刚和老师吃过饭，明汐自然而然地提起他：“我跟老师的初见，其实挺不美好的，你要听吗？”

贺时骋声音淡淡：“嗯。”

明汐笑着回忆。

“当时我还是大一新生，在湖边写生，老师去看望他的启蒙恩师，正好经过我身后。你也听说过他的毒舌吧？当时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下来看我画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发挥他的毒舌之功。”

“你想啊，当时我正画得开心，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突然就批判起我非常满意的新作，我会是什么心情？”

“我以为他跟学校里那些讨厌的追求者一样，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用这么拙劣的搭讪方式，简直不知所谓！你一定猜不到我当时干了什么？”

“我把颜料桶倒扣到他头上，哈哈哈哈哈。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那时候的表情，跟要杀了我似的。”

明汐说得眉飞色舞，没有注意到，贺时骋一直微拧的眉心，听到这里，他脚步一顿。

“一辈子，都忘不了？”

明汐丝毫未觉察他的异样，捂着嘴笑得正欢：“对啊，你知道他一直一副冰块脸吧，出现在人前从来都是光鲜和一丝不苟的形象吧？结果那天，被我……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他脸色黑的……我差点以为他要杀人灭口，东西都来不及收就溜了。”

“谁知道我们那么有缘，第二天我就在院长的办公室遇到了他，那时候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他了，他不是跟我搭讪，而是觉得我真的画得不好。”

“不过他这人真的很……很让人意外，我以为他肯定很讨厌我了，甚至还会报复我，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主动提出要收我为徒。我当时就是个小菜鸡，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当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啦。”

“他这人吧，虽然毒舌又冷淡，但这几年对我真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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