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
“褚庭。”
“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我先说一下我接的这个任务。这不是官府下发的,是那人自己找到我身上的。”赵东把事情原由大概说了一遍。
这次委托他们的事主住在城西,就普通人家。事主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三天前去世了。本来人死了,好生安葬就行。然而在抬棺下葬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那棺材八个大汉抬却都抬不起来。
如今都过去了三天,那棺材还是无人抬得动。事主实在是没办法,恰好遇到了赵东,就把这事委托给他,让他帮忙。
一接到委托,赵东上门查看了一下,发现棺内躺着的老人怨气冲天,只他一个人恐怕解决不了,这才回了客栈约了几个人一同前去。
几人说这话的功夫,已经坐着马车来到了事主的家中。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那宅子门前晃着的白灯笼让沈萧有点瘆得慌。好在很快里面很快就来了人,把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后,张大远就皱起了眉头,“这怨气好重。”
“可不是,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来助阵。”赵东也沉着脸道。
怨气不怨气,沈萧身为普通人,她一丝都察觉不到,只觉得周围莫名阴冷,稍微一点动静,都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这会儿宅子里人还很多,大约十几个。有年轻的也有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来是折腾的不轻。
“老太太怎么会怨气这么重?”张大远走进正屋看到棺材就问道,“别不是你们这些儿孙不孝孙,让老太太走的不安宁吧。”
“冤枉啊,”事主一听当即就喊冤道,“这位大人,说话我们得凭良心。我娘瘫在床上这么多年了,我可是每一天都亲自给她喂饭,哪怕自己饿着都要给他吃饱的。天冷了,怕她睡不暖,地里种的新棉花都是先给她老人家做成新被子,剩下的有多的,我们才给自己做。”
屋里有其他好事的邻居,一听忙出来作证道:“这点冯老大没说假话,我们都是看着的。他们两口子把老太太照顾的非常好,怕老太太躺在床上无趣,还时常带着老太太去路边和人聊天、看戏法。这我儿子以后要对我这么好,我都能瞑目了。”
“冯老太太二十年前就瘫痪在床,那个时候他们一家都还住在乡下呢。为了能让老太太方便治病,冯老大夫妻两个起早贪黑的赚钱,一有钱就搬进了县里,还把宅子里最好的房间给冯老太住。你要说他不孝,那这个世界上真就没孝顺的人了。”
没有忤逆,没有不孝,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怨气这么大才对。
张大远见事情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表情也缓和了不少,“老太太是怎么没的?”
“唉,说起这事,都是我的错。”冯老大眼圈微红,“今年夏天格外热,我家里闷的厉害,我就总背着我娘去门外巷口乘凉。我想着就在家门口,这有事喊一声就好,就把人放那,自己做木匠活去了。以前都是这样好好的,什么事都没,这次外面突然来了一辆车马,不知怎么就把我娘给撞了……”说到这,冯老大一脸悔恨,情绪到了这,话也就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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