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在一旁默默喝茶装木头桩子,她怎么不知杭州城里来了个名医。不过那黑乎乎的膏药听着倒是挺神乎的。
贺夫人忧心儿子的病,也没了心情招呼离小君,只匆匆地让下人领离小君去歇下,自己去寻翟大夫去了。
第二日天刚亮,离小君生怕知府大人有心报复,给管家留了话后就从后门出去了。
府衙后院的后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巷子。
离小君空荡荡的巷子后,往右一拐——竟然撞见了俩个男人倚着墙在说话。
“据线人报,康顺赌坊那边昨日有人闹事,你去打听打听。我这几日都在五云寺那边,知府这边你盯着点……”
“我听说昨日知府大人有些反常,我会盯——”
离小君看得分明,这二人一人是昨日刑房里的第二个隔间里受刑的男人,不要问她如何一眼就能认出来,问就是因为头发太少,还偏偏簪了一朵艳红的绢花。如今再看到此人没事人一样地站在后巷说话,就知昨日刑房里的是知府特意布置的。
至于另一个男人,离小君也认得,那日戏船上的许公子。后来,她跟人打听了,杭州城里的官宦人家只有一个许姓,便是许同知。许同知独子虽早早成亲但是一直未有子嗣,那位圆脸姑娘当日就被赎了身接走了。
离小君偷偷地缩回脑袋,艰难地转身走了一步,布鞋“嗒”地一声落了地。
“谁在那儿?!”
第16章 老棚主不讲江湖道义……
离小君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大嘴巴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趿拉着布鞋匆匆地离开了知府后院,没想刚到巷子口就又入了虎穴。
谁让她不好好穿鞋!
离小君脑子高速地运转着,这二人连知府都敢监视着,不知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离小君刚缩回去的头又探了出来,装作无害地伸出手打了一声招呼,“嗨,都挺早啊——”
“是你!”簪花男子惊讶地道。
昨日他臀部上的三板子就是因为这个小和尚害的!若不是这小和尚磨磨蹭蹭地看热闹,他也不能使眼色让衙役假戏真做,真落下了板子!
没成想,板子挨了,话是一句没吓唬出来。
“是我。”离小君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能帮着知府设套,说明是知府衙门里的人。
衙门的人……嘶,知府衙门里的人与许同知的独子合谋盯着知府的一举一动……不敢往下深想。
簪花男子不接话,因为臀疼。
离小君只能硬着头皮又与许公子打招呼,“那日在戏船上匆匆一别,得了姑娘的赏银还未亲自道谢,我日日在佛祖面前念经愿姑娘身体康健……”
许公子闻言,果然一喜。“原来你就是那日的小师父!阿喜时常念起你,若是小师父得了空,可去城北的五华巷的第二座宅子里寻阿喜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