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燕的基业不能毁在我手上,传国玉玺总是要交出去的,尤其是在卫国的兵马还未撤离的情形之下。
大燕不能乱。
我不再看他,把视线重新落在我那弟弟,谢宁宇身上。
我问:“你要传国玉玺?”
他竟是顿了好半响,才绷着脸点了点头,“只要皇兄把玉玺给我,我保证不会伤皇兄一根毫毛,我会好好供养您至老,绝不为难半分!”
我嘲讽一笑,“然后被你一辈子束缚在这偌大皇宫?”
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呐呐道:“我……我……”
我抬眉冷哼,“废物!想做之事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如何做一个帝王?”
他瞬间闭了嘴,眼神闪了几闪,看着我的目光更添了些复杂,隐约竟有些水光。
半响,他才道:“我从未曾想过要伤皇兄,您交不交玉玺我都不会伤您,只是我要皇位,而您活着就是个威胁,我又不愿伤您,只好把您控制住了。”
我大笑,“好,这才像话!”
虽面上畅笑,心里却止不住叹息。
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二十七年的兄弟之情,竟比不上一个冷冰冰的皇位。
果然,生在皇家,是没有所谓的亲情的。
笑声牵动全身伤口,刚有些凝固的伤痕又崩裂出血,地上瞬间积了一小滩殷红。
我却未曾在意,人生最后一次笑,总要笑够才是。
自觉笑得差不多了,蓦地收了声,双眸一凝,淡声说道:“玉玺就在母妃的宫里,我们小时候经常藏东西的那里。”
我那弟弟身子猛地一颤,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我看了只觉畅快,挑眉笑道:“怎么?没想到会在这么容易被你找到的地方?”
他愣愣的看着我,嘴唇抖啊抖,就是不说话。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你要这个位子,我又怎会不给,你能力不在我之下,只因我比你长了半个时辰,做了个皇长子,所以我坐上了这个位子,但我们一起二十七年的感情,又怎么抵得过一个冷冰冰的皇位?只要你想要,玉玺随时都在那里,可惜……”
我看到他瞪大了眼,整个人都像遭到了重击,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嘲讽的勾起一抹笑。
可惜,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最惨烈的一种手段,里应外合,背叛了我。
现在的你,应该很痛苦很后悔吧?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我骄傲放纵一生,又怎会忍得了剩下的日子都在禁锢中度过?
无论落在他们谁手里,结局都免不了一样,但作为背叛者,我不屑于与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子里。
那是一种我无法忍受的屈辱。
不若现在,来一次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