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此以后,她就只是燕清,而非什么燕仲的孙女,闻人无忌的皇后,楚国的太后!
女子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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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一望无边的草原。
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上的虞娇,一边用手挡着头顶的阳光,一边笑眯眯地跟前头给她牵着缰绳的亓殷说着所谓的北秦大学里的趣事。
直到快要看见前头不远处的一株银杏树,虞娇立刻就在男人的搀扶下从小马上面跳了下来。
走近了,才发现银杏树下竟然立着一个小小的坟茔,坟茔的四周种满了打着粉色花骨朵的月见花。
“阿娘,我们又来看你啦!”
一在坟前站定,亓殷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虞娇就已经先一步笑吟吟这般说道。
是的,这座坟里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亓殷的母亲。
而这里,真是女人的故国,一个叫做铃琅的小国。
从成亲的第一年开始,每一年快要到她生祭之时,亓殷都会带她过来,一家三口说说话。
那边亓殷已经开始在摆放起祭奠之物,虞娇则絮絮叨叨地将两人这一年来遇到的事情都对着墓碑说完了。
待他们烧了纸钱,磕了头,快要离开之际。
看着墓碑上他曾经亲手刻下的字迹,不由自主的,亓殷就想起七岁的那一晚,不管他做了多少的努力,都始终没法阻止乌黑的鲜血从向来爱干净的阿娘的口鼻之中流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呼吸越来越虚弱。
可能是因为看他哭得实在是太厉害,都已经痛成那样了,阿娘却仍用尽最大的努力,对他挤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来。
“阿娘的布图(铃琅语,雄鹰的意思)……不哭,离开这儿……去到更远的地方去……不要太伤心,也不要……不要怨恨,阿娘只是有些累了……先偷懒睡一会儿,就是可惜……可惜阿娘没法子看着阿娘的布图长大成人了……不过没关系,阿娘的布图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儿郎……将来……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这世间最好的女子,陪你到老,不离不弃……一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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