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纵观华夏历史,也寻不到一个像亓殷这般爱上战场的皇帝。
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能做到皇帝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惜命到了极点。
偏偏亓殷与众不同,自他登基之后,朝政倒是不怎么管理,后宫更是空空荡荡,一天到晚,不是在战场上领兵厮杀,就是在去战场厮杀的路上。
北秦在他亲征的七年时间内,对外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可以说基本上每一场战役都有亓殷的身影。
此时,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刀的亓殷,虞娇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没叫“别去”两个字从口中溢出。
“妾等陛下,凯旋。”
见亓殷低头看她,在心中自我调节了好久,虞娇才扬起自己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小脸,笑意盈盈地说道。
闻言,亓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
“驾!”
队伍是清晨出发的,晚上候在营帐里,一整天都没吃好睡好的虞娇,刚在心中设想到亓殷的第一百零一种凄惨死法,便立刻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见状,她哪里还坐得下,第一时间就从营帐之中冲了出来。
远远地看见亓殷了,她甚至连御寒的披风都未披上,便心跳极快地往那边跑去。
刚跑到模样略微有些狼狈的亓殷的马下,虞娇还未开口,就立马被马上之人顺手一捞就捞进了自己怀中。
“抱好。”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
虞娇甚至都来不及惊呼,便赶忙伸手用力抱住了对方精瘦的腰身。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马儿就已经到了两人的营帐之前,亓殷一拉缰绳,单手抱紧了虞娇就从马上一跃而下,迅速进了营帐。
进去之后,便立刻寻到虞娇之前丢在一旁的兔绒披风披到了她的肩上。
“怎么出门也不披件披风?之前的伤寒药有多苦忘了吗?”
闻言,虞娇抬头看他,还未来得及回话。
“哪儿呢?陛下在哪儿呢?听罗将军说您受伤了……”
便是这时,荀央的声音在营帐外头想了起来。
几乎一听见这样的一句话,虞娇原本还有些红润的小脸就骤然白了下来。
一见她这样,亓殷立刻轻皱了皱眉。
他用力握住了虞娇的手,同时转身冷冰冰地看向掀开营帐帐门走进来的荀央一眼,“罗尧大惊小怪,你怎么也跟着哄上了?孤的身体,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刚踏进营帐就兜头迎来一句责备的荀央还未来得及辩解,就看到了虞娇惨白的小脸,早就是过来人的他哪里还不懂皇帝因为什么而开口责备,见状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狡辩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