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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骁道:“陆谦是颜昀从前的老师,他能教会颜昀的,也自然能都教会朕。

其实也不止为这个,陆谦是大儒,在文人中声望高、名气大。他下旨让陆谦从家乡出来,预备在朝中让陆谦担一闲职。不指望陆谦会为大晋鞠躬尽瘁,他也疑人不用,只是为将陆谦当个吉祥物件,摆在大晋朝堂里,更好地收拢天下学子之心。

难得的清闲相会,说个老头子无趣,穆骁不再就此多说,搂着顾琳琅起身道:“朕今日还叫人准备了一场好戏,夫人与朕一同赏看可好?”

戏台搭设在郑宅另一处小楼里,外头依然下着雨,出门走至阶前的穆骁,从侍从手中接过伞,要手揽着顾琳琅,带她一同穿过雨帘,去往小楼看戏时,却见顾琳琅僵着脚步不动。

递喂食物,直接就吃,提议去山野,也直接就应,原以为穆骁心如铁石,引导之事,或许很难,可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稍稍容易一些……琳琅想试试她的话,穆骁能听到哪种地步,便僵着身子不动,微蹙眉尖,似有怨意道:“地上都是雨水,会将鞋袜浸湿的……”

她的下一句话,原是“陛下背我可好”。只是一则,面对深恨着的穆骁,纵想着仅是做戏而已,她还是难以说出这种近似撒娇的话,二则,穆骁是晋朝皇帝,是她所认识的狠戾无情的君主,应不可能愿意为她弯身的,说了也会遭到拒绝……

也许不仅是遭到拒绝,还会因言辞狂悖,冒犯天子,触怒圣心……想着当下需要圣心,绝不可触怒,琳琅将这句未说出的话,悄悄咽了下去。却不想,她刚准备迈步下阶,就听穆骁主动道:“朕背你吧!”

琳琅以为自己幻听,却见穆骁在将伞塞到她手中后,真在她面前,弯下了圣体,他回首笑对她道:“真的,朕背你,你帮朕擎伞,上来吧!”

落不尽的绵绵秋雨,袭拢着长安城,雨中,有年轻男子背着女子前行,上首撑着的油纸伞,如飞花浮游水上,他一步步小心稳重,如负绝世珍宝。

亦有年轻男子,只身擎伞走在雨中,被风吹摇的雨点,浸湿了他的青衣衣摆,令他身形越发清瘦,如水墨画中,不慎落染的一点青色,不该存在,一拂即逝。

青色的身影,渐隐入幽宅身处。一个多时辰的密谈,终于告一段落时,雨声依然未歇。

颜昀端盏饮了口茶,似是随口叹道:“与殿下谋事,我放心得很。穆骁为维护圣名清正,将辱我妻子之事,瞒得极好,连我这做丈夫的近身之人,都是无意间才察觉,可殿下人在事外,却能将穆骁的龌龊心思与行径,探查清楚,可见殿下神通广大,耳目通明。”

因与颜昀已在一条船上,今日谈事也谈得比较顺畅,心情不错的肃王,觉得此事也无隐瞒必要,径对颜昀道:“其实本王知晓穆骁龌龊心思,实属偶然,多年前,穆骁在战中因伤昏迷时,曾无意间唤出令夫人名讳。”

他说着不由嗓音含嘲地笑了一声:“本王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穆骁明明已坐拥江山美人,却还对令夫人念念不忘,真可谓是长情啊。”

言罢,肃王猛地想起这话正戳颜昀痛处,忙对合作之人,收了笑意,却见颜昀自己笑了起来,“长情”,他重复着他的话,又轻轻地笑了一声,似觉甚是好笑,可双眸却殊无笑意,幽怆泛红,像有什么,在眸中全数碎裂开了,有种被世事嘲弄的绝望,与隐隐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