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寒云终于认输不再对谢青鹤心存幻想,他拖着残疾的身体摔在轮椅之前,对伏传说了这一句恳求的话。那时候的束寒云和伏传都没想到,原来不仅仅是束寒云帮不上忙,伏传也帮不上忙。
天门太高,伏传上不去。桑山太大,伏传也无法帮助上官时宜尽快找到仙棺。
哪怕他心焦如焚,哪怕他甘愿为了谢青鹤去死,可是,他就是束手无策,完全帮不上忙。
伏传无意识地捏着棋子,正在思索如何尽快找到桑山仙棺,冷不丁听见背后有声音问道:“你没有写信,也不睡觉,是在发呆么?”
他回头就看见谢青鹤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连忙放下棋子,说道:“您怎么醒了?”
“看见外边有光,想着你是不是又熬夜写信去了。白天写信不好么?亮堂不费眼。我还能帮你写几封。”谢青鹤说话走近,伏传很自然地起身要给他让位置,谢青鹤便做手势按了按茶桌,挨在坐榻下首坐下,“平时见你都是笑眯眯的,万事不愁的模样。原来也会难过。”
伏传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说:“我没有难过。难得月朗星稀,坐下看看罢了。”
谢青鹤歪头看着他。
眼前的大师兄是大师兄,又不是伏传熟悉的大师兄。眼前谢青鹤歪头看着他,满脸“我就看你撒谎”的俏皮表情,伏传有些招架不住,摇头说:“我是有些担心。”
“想‘我’了?”谢青鹤见他低头沉闷的模样,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
伏传点头。
谢青鹤看着他的表情,含笑道:“又撒谎哦。”
“我在想有没有法子尽快找到桑山的仙棺法阵。距离大师兄飞升已经有二百六十七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伏传说到这里顿了顿,调整好情绪才继续说道,“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谢青鹤知道伏传没有说实话。
担心和难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他刚刚学会不久,对此非常熟悉敏感。
“我陪你去桑山好了。”谢青鹤没有拆穿他,“找人去问怕被师父骂,不去问心里也不踏实。那就去桑山就近盯着好了。”
伏传留在宗门最大的任务就是守着谢青鹤,现在谢青鹤渐生情智,早已不复当日懵懂,同去桑山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伏传考虑片刻之后,抬头还没说话,谢青鹤已经含笑说道:“我知道。我如今还不如你心目中的大师兄那么老成妥当。此去桑山,我在人前少说话,一切交给你。”
伏传略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大师兄身为寒江剑派掌门真人,法旨重于千钧……”
“懂,懂。”谢青鹤将他递来的茶喝完,起身问道,“今夜要大师兄抱着睡觉么?”
伏传一愣。
胎光大师兄不怎么懂事的时候,会抱着他拼命地亲,渐渐懂事了就不会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