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豆蔻在街头扣人、顾苹襄求情无果的事情,伏传中午就和谢青鹤闲聊着说过了,这会儿安安又来说了后边颜四姑娘出面求情的事情,伏传觉得不甚紧要,也没必要说给大师兄听。
倒是安安捡了个小乞儿的事情,让伏传非常得意,美滋滋地和大师兄炫耀了一番。
“说那孩子叫板凳,是个小孤儿……”
谢青鹤一辈子施恩救助的可怜人不计其数,此事实在不足一提。
然而,他很理解小师弟的激动。
伏传自懂事起就被“掌门弟子”的身份裹挟,很少私有什么东西。安安则是他以“伏传”身份赚得的“自己人”,哪怕他不再是寒江剑派的掌门弟子,安安也会一如既往地追随他。
自己收留呵护着长大的小姑娘也开始试着施舍慈心,有能力去施救其他人,这就是传承。
这是独属于伏传的骄傲。
“照我看,那小子在街头流浪几年还没饿死,就不可能是个蠢货。他还知道把年纪说小几岁,才好求傅师姐和安安收留,心眼不少。安安却说人吃饱了就不会撒谎。我就看她吃点小亏长记性。”伏传得意归得意,真正和谢青鹤说起这件事,还是带了些对安安的担忧。
谢青鹤便安慰他:“有十三娘看着,街头的小皮猴儿能翻起多大的浪?安安也不笨。”
伏传却说:“傅师姐一直在山上清修,从未涉足尘世。我看她还不如安安。”
谢青鹤笑道:“一力降十会。”
这是至理名言。绝对武力镇压之下,什么狡诈伎俩都不足一提。
“这两日不方便都不曾洗浴,今日洗一洗再睡。”谢青鹤不欲让伏传担心太多,找借口把伏传支去执役,“下午新配的澡豆放哪儿去了?”
伏传果然就忘了前事,马上起身去给谢青鹤找澡豆,再去看热水澡盆:“大师兄安坐,我去收拾就好,待会儿水热了再来请大师兄入浴。”
谢青鹤吃着伏传剥好的花生,微微一笑。
他已经把玄女庙的建址挑选好,地段风水皆是上佳之地,今天叫伏传去看过,伏传也说好。玄女庙有傅豆蔻主持,谢青鹤是很放心的。现在就等着龙城的消息反馈回来。
这样一来,谢青鹤在杏城已经没多少该做的事了。
他将伏传整理好的文书翻出来,重新看了看计划中要去的第三城,武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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