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传抱着他不肯放:“再躺一会儿。”
谢青鹤也不说你满身是汗吹风受凉的话,隔空摄来清水毛巾,指点就有冷水变热,一手搂着伏传,一手拿着热帕子,顺着伏传结实柔韧的脊背,细细地擦了一遍。
伏传本就是餍足无比的时候,趴在他怀里舒服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热水擦浴更是舒坦。
“大师兄。”
“嗯?”
“我觉得……三师兄去龙城之后,大师兄就特别地讨好我。”伏传挣扎着抬起眼皮,拽住谢青鹤给他擦身的手,“亲自给我做饭,给我沏茶。我就是喜欢叨叨,随口说一句话,你也总是记着。”
他将浑身舒坦的懒虫抖开,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看着谢青鹤的双眼。
“我没有生气,也不介意。大师兄不必这样哄着我。”伏传说。
谢青鹤与他目光一触,眼露笑意,一把将他按在怀里,温热湿润的毛巾顺着龙骨往下擦拭干净,说道:“喜欢哄着你就哄了,非得有别的理由么?你如此受宠若惊,想必是从前我对你还不够好。”
伏传被他逗得面红耳赤,情绪也软弱了八分,眼巴巴地望着他。
“真要大师兄帮你洗?”谢青鹤低笑。
伏传摇摇头,小声说:“我的意思是,要不,就……暂时不要洗了。”他偷偷下瞥,“我还可以,大师兄行不行?”
“真会说话。”谢青鹤顺手撂下毛巾,将伏传放回榻上,“你说能不能行?”
伏传正要笑,二人都在同时听见远处的异动。
伏传即刻起身找衣裳,谢青鹤一掌推开屏风,掌风吹熄了外边留下的一盏孤灯。
三里外。
月下一只小奶猫墩墩奔跑,云朝踏空而至,一把揪住了它的后颈皮,提溜起来。
“你往哪里去?”云朝来得匆忙,身上只得半件短裤,打着赤膊,“喵喵啥,会说人话吗?”
黑夜之中,小奶猫的眼瞳溜圆如葡萄,无比纯真地看着云朝,尽是无辜。
云朝知道她差点就被雷劈死了,昏睡多日方才醒来,这样子看着不像有智识的模样——纵然有,只怕也不大聪明。本想带着她回去继续睡觉,明日再说。
然而,准备回去的同时,云朝竖起耳朵听了听,叹了口气。
——谢青鹤和伏传已经被惊动,正往此地赶来。
“你可真是会惹祸。”云朝无奈地捏她耳朵。
哪晓得小奶猫对他伸了爪子,凶恶地喵了一声,喉中发出威胁的呼声。
云朝也不能把她扔出去,嫌恶地拎着她的后颈皮甩了甩,以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