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息怒。”伏传吓了一跳,慌忙抬头看谢青鹤的脸色,替自己解释,“我不敢质疑违逆大师兄的吩咐,我要去王都的,我想去的,我只是觉得有些风险,我觉得……”
他已经习惯用平等的身份跟谢青鹤商量事情,当他觉得不妥当时,他就要“告诉”大师兄三思。
现在谢青鹤突然说不带他去王都,颇有点“这事我就要做,你做不做我不管,我做不做你也管不着”的意思,伏传马上就慌了。这是要划清界限么?不至于吧?!
当伏传的身份是道侣时,他觉得大师兄的决定有风险,他想阻止大师兄,他说什么都理直气壮。
然而,他的身份也不仅仅是大师兄的道侣。
谢青鹤是他的掌门师兄,掌门师兄的决定就不能被质疑,身为寒江剑派弟子,伏传必须遵令而行,不得有半点迟疑。哪怕有风险,哪怕明知是去送死,也得咬着牙去死。
伏传很久很久都不曾听大师兄说过半句重话,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这时候什么风险、危机都抛诸脑后,伏传只管对大师兄妥协:“我错了,我不该和大师兄顶嘴,也不该在大师兄决定之后再三纠缠询问。大师兄,弟子绝没有僭越不敬之心,不管身在何世何地,弟子都不敢违逆大师兄的吩咐……今日不住追问质疑是弟子错了,求大师兄训斥。”
他说着说着就上前抱住谢青鹤,将脑袋抵在谢青鹤怀里,可怜巴巴地喊:“大师兄。”
谢青鹤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好在小师弟嘴上说得恭敬,倒也没有跪在地上赔罪,而是凑近来乞怜撒娇来了。
“是我没说明白。”
谢青鹤顺势搂住伏传,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心,感觉到伏传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才开始解释。
“不带你是因为此事颇为出格,不管成与不成,是否在王都出什么意外,哪怕顺利从王都回来了,陈起都必然会大怒。陈丛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再生气也拿我无法。若是带了你去,你就是现成的靶子。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王都之险不过一时,陈起之险才是附骨之疽。何必为此涉险。”
得了这个解释之后,伏传才意识到大师兄不是在发脾气惩治自己,仍是窝在谢青鹤怀里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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