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的脑袋放下来,准备寿材好生安葬。华家三代籍没为奴,其余旁支不再问罪。”谢青鹤没有一意孤行,完全不理会自己人的看法心理,取了个比较折中的处置方案,“华家子弟都是读过书的,就不要把人送去奴隶营了,记在我的名下。”
谢青鹤考虑得很全面,安莹闻言也没什么反对意见,直接同意了:“是,仆这就去安排。”
待安莹离开之后,谢青鹤才对华泽、华谷说:“日久见人心。我不会让你们的孩子继续为奴。”
换句话说,只要华家众人不生乱,再过十年二十年,谢青鹤允诺替他们撤销奴籍。
事实上,华家三代都被籍没成了谢青鹤的家奴,根本就不会有搞事情的机会。再等二十年,天下都改姓陈了,华家纵然还记恨华璞之死的仇,他们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华泽、华谷心中是否有恨,谢青鹤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他只是不想滥杀无辜。
华泽磕了几个头没吭声,华谷则哽咽道:“谢小郎君替家父落葬。”
谢青鹤看了他下巴上的淤青一眼,问道:“家里还有人受伤么?”
华谷一愣。
华泽抬起头来,半晌才说:“本不该无礼哀求。祖母年迈体衰,得知阿父死讯后昏厥于地,似摔伤了脑袋,若小郎君开恩,可否请一位神婆替祖母请神疗伤?”
谢青鹤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不要大夫要神婆的行径,点头道:“我让利叔安排。”
真要是摔伤了脑袋,神婆没什么用。谢青鹤盘算着找机会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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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谢青鹤亲自去望簌门的小院探望华家诸人。
要说家中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不存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安莹已经把华璞的首级从城墙上摘了下来,暂时安放在灵堂之上,明明白白的杀父杀主之仇搁在当中,全无怨恨那得是多没心没肺?
谢青鹤将家里上下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憨的傻的愣的——不顾一切要报仇那种,那就行了。
安莹派兵去抓人时显然发生了冲突,华家不少人都带着伤,好在都不怎么严重。
唯一伤得比较夸张的是在青州府任职的华辟,胳膊都断了,也就是仗着华家养兵出武将,别的病没法儿治,打个夹板治断了胳膊的伤还有几分经验,谢青鹤进门的时候,华辟的胳膊就挂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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