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却觉得这局势控制不了多久,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滴水不漏的战场。
“牵马来。”谢青鹤没有骑单煦罡给他的骏马,那马委实太过神骏,比其他中原种高了一头,没事跑着玩儿还行,战场上骑上去就是现成的靶子。
陈利带着府卫,另有单煦罡给的二十死士,全都骑马散在四周,一层层组建防御阵。
没过多久,就有数量众多的溃兵从远处奔来。
溃兵多是马昏人凶,无头苍蝇似的奔逃,这一批溃兵来得又快又急,且人数众多,前面负责竖起防线的几十个甲士压根儿招架不住——骑兵没能跑起来,战力与步卒相差无几。
掌兵的小校马上下令整队,这时候却已经有些迟了。
“弩!”陈利厉声道。
府卫齐刷刷从马背上取出□□,听从陈利号令,齐射了两波。
谢青鹤坐在马背上,远远地看着护卫了自己二十日的甲士被溃兵砍杀。他平生没有别的大毛病,唯有一条,护短。什么刀剑无眼,什么郎君贵重……自己人在眼皮底下被人砍杀,岂能坐视?!
陈利才将冲过来的溃兵杀退,眼看着前面营卫用血肉筑成墙壁,暂时挡住了危险。
他松了一口气,一回头——
小郎君马背上的长刀飞了出去。
谢青鹤身边的兵器不多,谁也没打算让他去上阵拼杀,当然不肯给他准备兵器。
唯一的长刀被他掼出去救了一个眼熟的甲士——叫什么,谢青鹤也不记得了,好像是跑马时在队伍里匆匆见过一眼——想要救人,冲出去是不现实的,陈利和他带着府卫、乃至于单煦罡带来的二十个死士都要崩溃,所以,谢青鹤左顾右盼,想要找远程兵器。
他瞄准了陈利马背上的□□,伸手要取,陈利死死按住:“小郎君!”
“抠不死你。”谢青鹤已经找到了另外的目标,扭转马头去了死士马边,一把取过悬挂在马背上的箭囊,冲那个脸圆圆的有颗虎牙的死士招手,“弓。”
死士可没有陈利那么大胆子,谢青鹤抢他箭囊,他不敢反抗,问他要弓,他也不敢不给。
谢青鹤如愿拿到了那把硬弓,倏地抽出三支羽箭,刷地同时射出。
一壶箭二十八支,顷刻间就被谢青鹤射空。
他隔着老远箭出如雨,每次拉弓都有溃兵倒地,百发百中,速度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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