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氏气咻咻的只能用行动表示不满。贺静通知她收拾箱笼准备走,她就哼哼唧唧磨洋工。
第一天,糜氏收拾出来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包袱。
第二天,糜氏打开自己的首饰匣子,非但没有收拾出东西,反而把妆台都弄得一团乱。
第三天,糜氏收拾首饰匣子。
第四天,糜氏收拾首饰匣子……
贺静跑来一看,暴跳如雷:“臭婆娘,你故意的!”
糜氏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昏倒,让几个丫鬟扶着掐人中才悠悠醒转,满眼是泪:“都是斯文体面的清贵人家,夫君竟然对妾如此口出恶言,可见是妾才德不修,不堪匹配君子,不如给妾一纸休书,叫妾回家去吧,嘤嘤嘤……”
贺静:“……”是我配不起你!甘拜下风!
等贺静吃了瘪蔫嗒嗒地退去,糜氏才擦干眼泪补了粉,吩咐丫鬟:“来来来,继续打叶子牌。”
丫鬟们有些偷笑,有些则比较担心,问道:“小姐,咱们这么得罪了姑爷,会不会出事啊?”
糜氏笑道:“放心吧。贺家家风清正,你们姑爷再不成器,唯独一条好处,他心肠好。我给他生了儿子,平素打点家务也没有过错,不过就是不肯跟他去江南,他还能吃了我呀?没事没事。”
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那您就不怕……这事传到宣夫人那里……”
糜氏乜了她一眼:“谁去传?你?”贺家下人嘴紧,贺静更不可能专门写信去给亲娘告媳妇儿的状,宣夫人远在千里之外,还能怎么样?
那一日,贺静忧伤地睡在了书房,糜氏则跟丫鬟们打了半晚上叶子牌,睡得特别香。
谢青鹤那边行李都打包好了,就等着船期,准备回羊亭县。
贺静则在家里跟糜氏斗智斗勇,软磨硬泡,甚至企图买通糜氏的丫鬟,帮她把箱笼收拾好,把她捆上船去。糜氏的丫鬟却不好收买,见着他只是嘻嘻笑,打起帘子就唤:“少夫人,少爷来了。”
糜氏满脸严肃地走出来,问道:“夫君,这是来妾屋里歇晌吗?”
贺静气道:“你不跟爷去羊亭,爷在那边纳八房小妾,伺候爷起居!”
糜氏眨眨眼,说:“夫君,这事妾不敢不应,也不敢答应。若是阻止此事,人说妾善妒,容不得人,妨害了贺家的子嗣。若是不阻止此事……夫君,八房小妾啊,您招架得住吗?若是坏了身子,婆母也要向妾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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