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阳安郡做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位小朋友姓萧,想来是萧家公子?”伏传问道。
萧缙听见问话,起身深施一礼,答道:“晚辈是萧家六房三子,家父萧宝应,母亲出身阆家。”
伏传点点头:“好。请坐。”
萧缙有些蒙头蒙脑地坐下。
听见伏传问二郎:“你可曾仗着权势背景,逼迫萧家献子予你?你与他相识之后,可曾仗着权势身份,欺压威逼于他?——不要叫我去问他。你自己说,说实话。有一个字撒谎,试试看!”
萧缙听得满脸惊愕,二郎也吃了一惊,大喊冤枉:“我哪里……我没有!”
萧缙连忙替他解释:“丞相容禀,晚辈与周郎……周大人是在游猎时相识,因言语投机、志趣相近,相约玩耍了几次,慢慢地觉得……才会频繁相处。此事不好说谁主动急切。总之,周大人绝没有逼迫欺压之意,都是晚辈自愿。”
二郎委屈极了,只会跟着点头。
萧缙说一句,他就跟着点头,不住点头:“对对对,是是是,就是这样!”
三娘见缝插针地训斥他:“那你也不能跟男人过一辈子啊!你这样不对呀!”
二郎反问她:“阿娘不也跟男人过一辈子吗?”
三娘被说得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被儿子绕进去了,气得想捶他:“因为阿娘是妇人!你若是个妇人,你也可以跟男人过一辈子!”
母子俩吵得不算难听,可三娘的态度十分坚决,萧缙垂手站在原地,十分难堪。
伏传轻声问道:“阿孃,二郎的婚事,我与大师兄能不能做主呢?”
三娘被问得打了个磕巴。她和陈老太都是很守妇道的女子,否则也不可能婆媳相处这么多年,彼此没有生出任何龃龉。所谓守妇道,就是不认为妇人能够当家作主,家里总要有一个男人做主心骨。
早在很多年前,谢青鹤就被视为家里最大的家长,婚丧嫁娶当然都要听从谢青鹤的安排。
若是谢青鹤不在,就由伏传作主。
平时谢青鹤和伏传不管周家的私事,现在伏传主动问能不能管,三娘心里是有分数的。
——若是不能管,就是不认谢青鹤和伏传当家长了。
周家自从跟随谢青鹤与伏传之后,摆脱了贫穷与低贱,老人家延年益寿安享晚年,孩子也出将入相光宗耀祖,这时候才翻脸说,我家孩子的婚事你别管,你管不着——说得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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