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韩琳半公开地暗杀河阳党人,背后是齐大监的主意。
齐大监背后是谁?
皇帝。
结果满京城都以为死掉的人,突然之间蹦跶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齐大监在宫中被皇帝狂踹屁股,粱安侯前往齐大监府上拜见时,齐大监却毫无怨怼愤怒之色,好声好气地将粱安侯宽慰了一番,拍胸脯保证自己信任粱安侯的忠心,只请粱安侯把残局收拾干净。
粱安侯回府之后,韩珲正要暗搓搓给大哥上眼药,就听见粱安侯吩咐:“披甲。”
“阿爹?”韩珲本能地感觉到一丝颤栗。
就算那群死而复生的河阳党人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也用不上披甲铁骑吧?
“老阉狗与我虚以委蛇,是疑我有不臣之心。若不当机立断,必有破门灭族之祸!”
阉党的打手,皇帝的走狗,凶名在外的粱安侯府,突然领兵冲向了皇城。
这急转直下的局面,谁都意料不到。
戍守皇城的禁军装备虽好,却都是没经过战阵的少爷兵,一触即溃。
皇帝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的禁军这么不禁打,粱安侯策马冲入安平门时,皇帝才想起向驻扎在城郊的黄衣军下旨求援。
黄衣军的军指挥是皇帝的母舅,承恩侯南宫宏德。
这位大人接到圣旨之后,马上传令升帐。
然而,前来求援的太监只看见升帐,看见一路路将军进帐听令,却总也不见大军开拔。
蹲在墙头看热闹的阆泽莘冷笑:“天子也是久居深宫,阉狗贱婢谄媚逢迎之下,就忘了两代之前的旧事。天下一统才几年?往上数两代,哪家不是东奉齐梁西朝魏姜?天子……嗤。”
数百年的战乱使得天下百姓都失去了对皇室的敬畏,昨儿是这家当皇帝,转瞬间又被那家打灭,皇帝的位置轮到下家来坐。来来往往折腾了无数次,老百姓们麻木了,世家们更没什么敬畏之心。
皇帝登基之后,对太后母族并不亲近,甚至纵容齐莺欺辱过南宫宏德宠妾所生的幼子。南宫家在朝中得不到尊重,自然也无法从中获取收益。这种情况下,作为家有万亩良田的大世家,南宫家也得考虑考虑,自家会不会成为继河阳党人之后,下一个被扩隐的肥羊?
要说起兵造反,南宫宏德也没有这份主动上进的心气。
但是,如果粱安侯府先一步造反,那就是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了。
阆绘一脚把侄儿踹下墙头,马上就有士兵闻声围了上来。
“请通禀南宫将军,南和旧友求见。”阆绘风度翩翩地说。
作为南宫宏德的同窗好友,阆绘此行,正是来与南宫宏德商讨结盟之事。
粱安侯已经带兵进皇城了,这一份底线突破之后,也没什么人关心皇帝的死活。
大概其是没救了?
粱安侯总不会留着皇帝,随时等着天下勤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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