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想要将口腔里的秽物喷出,弄了半天都弄不出来,只得细细碎碎地轻咳。
断断续续地咳出一些痂状物,口鼻处慢慢地恢复了洁净感,摸了摸胸口,也不如昨天痛得那么厉害了。整个人都像是轻了几斤,松快得想要飞起来。
他坐起来之后,看见谢青鹤留在书桌上的药瓶子,还有用过的痕迹。
可见昨夜他睡得没有知觉的时候,谢青鹤来给他换过药了。
韩琳敞开自己的衣襟,发现绷带果然是换过的,包扎手法与阿福截然不同。他将绷带解开,挪开掩着伤处的棉片,愕然发现那伤口竟然干爽洁净,没有一丝积液。
好高明的医术。韩琳暗暗心惊。
门口就传来伏传的声音:“我大……瓦郎给你扎的伤口,你可不要乱动。”
韩琳闻声转头。
伏传马上就生气了:“哦,已经动了。”
对着这么个半大的孩子,韩琳竟有些心虚:“我就……看看。”
“没事。”谢青鹤也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跟韩琳商量,“待会儿你的车回来了,可否将我阿爹载上,送回苏家老宅去。我把他放在门口,咱们就直接去粱安侯府吧。”
“我已递了消息,不日就会有人来接。”
韩琳也知道孤身住在乡下不安全,可这时候上路,路上的安全又怎么保证?
谢青鹤很坚持:“不行。今天就走。”
韩琳这会儿全靠谢青鹤活命,也不好反对谢青鹤的意见。谢青鹤去洗手,说待会就来给他换药。韩琳懂,得先给小草换药,才轮得到他这个野草嘛……
“我同意今天就走。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这么着急?”韩琳问伏传。
伏传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在路上收拾追杀你的人,可以管杀不管埋吧?”
第121章
车夫阿福归来时,把苏梧友的药也带了回来。
据他所说,他昨夜就去药铺子把药捡好了,归程时撞上城门封闭,只好在城里歇了一夜。
谢青鹤与伏传都知道他在撒谎,可谁也不会去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