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葱。来一把芫荽。”谢青鹤随手给了小二一角银子,这是赏钱。
独自出现在这里的老者,出手又如此大方。跟谢青鹤拼桌子的兄弟俩都提起了心,判断这老头儿不好惹,对谢青鹤越发客气起来。原本二人在说话,这会儿也不肯说了,只顾喝酒,静静听别人说。
谢青鹤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将上来的羊肉素饼吃了大半之后,夹碟子里的卤花生吃着消遣。
如他所想,这里的江湖人士都是冲着伏传来的。
坐在中间的是凉州剑派的弟子,大约七八人,做主的约有三十来岁,在最中间的桌子上坐着喝酒,一言不发,几个年纪稍小的弟子正在鼓动身边的别派弟子。
“寒江剑派是天下第一派,也是咱们正道的魁首!上官掌门更是天下皆知的老神仙!咱们对寒江剑派岂有不敬不服的心思?只是俗话说得好,树大有枯枝,咱也不是说伏传就是那枯枝,杨柳河那事现在谁也说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咱们找到伏传,也不是拿他做什么,问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当真不是他干的,咱们也好替他正名,若真是他做的……”那人眼底有一丝悲愤,“咱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无非是把他交给上官老神仙,请老神仙决断!”
就有小河庄的弟子一拍桌子,说:“我家与寒江剑派比邻而居,自谓寒江下院。昔年也有幸前往寒山,拜望过上官老神仙。你且放心,上官老神仙何等嫉恶如仇?若残杀杨柳河一百零三口的凶手正是伏传,不需我等出手,上官老神仙也饶不过他!”
那边群情激奋,越说越激动,倒是打消了不少人对寒江剑派的忌惮。
“伏传是寒江剑派的掌门弟子不错,可是,寒江剑派又不是邪魔外道,寒江剑派自己就饶不了与魔教勾结的伏传!咱们这是替天行道,替寒江剑派清理门户。”有人嘶声说。
谢青鹤吃着花生米,觉得这店里的卤水不行,吃着不香。
“老夫见贤昆仲也是武林人士。敢问……”
“在下点荷门左平生。”
“在下点荷门左平事。”
谢青鹤微微一笑,说:“萍水相逢,倒不必通名了。敢问贤昆仲,可知杨柳河一事?”
这两个年轻人显然是初入江湖不久,急吼吼地报了名,被老头儿说“你们想太多了,并不想跟你们交朋友”,两个都有点讪讪,左平生还有几分羞恼,偏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谢青鹤。
左平事老成些,客气地说道:“我等也不是很清楚。据传,寒江剑派的小弟子伏传在杨柳河蓄养奴役了许多江湖中人,以这些人修炼魔功,手段非常残忍。前些日子,有一个被截去耳朵的江湖人逃了出来,前往紫竹山庄求援,待紫竹山庄带人赶到时,整个杨柳河据点一百零三口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