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我会把你们两个分别烧了,一个扬在高山,一个洒在深海,黄泉路也休想同行。”
他双肩一抖,先是感到莫大的悲凉,转念一想,既然两情相悦,就随便吧。他释然一笑:“那有什么?沧海桑田,总会相见。”
风晚山手中的剑紧紧逼迫而来,却在微微发抖。淡淡月色下,他澄澈的双眸瞪得猩红,良久后大喝一声还剑入鞘,接着反手立掌,击中何须归胸口。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何须归摔在雪中,感觉胸腔灼痛如火烧,伏在地上干呕起来。还好,牛肉面和夫妻肺片已经消化殆尽,那可是他和厉行的上路饭。
“林师弟,你看着他,我去割了那和尚的脑袋。”
林照默契地扔去一柄短刀,目光落在何须归身上,用剑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我不用你同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须归根本听不见林照的话,整颗心都拴在厉行身上。眼见风晚山单膝蹲下,将刀刃贴在厉行颈部,他奋力朝前爬去,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要,厉哥——你快醒醒啊——”
而此刻,厉行正陷在温柔乡中,美梦连连。
他与意中人躺在被窝里,耳鬓厮磨。爱是一把火,燃烧你和我。你捏我的罩门一把,我揉你的罩门一下,堪称人间极乐,千金不换。
何须归秀美微卷的青丝拂在他脸上,如成熟水果般饱满的红唇,贴在他耳边细语呢喃:“不要,厉哥……”
“不要就是要,口嫌体正直。乖哦,带你吃火锅,小龙虾,肯德基。”
“不要,厉哥……你快醒醒啊……”
“不,如果这是梦,那我情愿一辈子都沉睡。”
然而,何须归的声音愈发焦急。他只好竭力睁开困顿乏力的双眼,如同从黏腻的沼泽里挣扎起身。他记得自己只有额部受创,然而整颗头都在疼,似乎满头是包。
看清眼前人的一刻,他瞬间清醒,顿时就萎了。不是他舅妈耳鬓厮磨,而是敌人磨刀霍霍。
“醒了?”风晚山低笑,微微转动刀刃,“正好,你可以细细感受一下,身首异处的滋味儿。”
利刃高高挥起,即将劈下前,何须归猛然大叫:“攻他璇玑穴!”
厉行不假思索,并起右手食指与中指,鼓足了劲儿,戳向风晚山的胸中线锁骨下一寸。还好,他已经对一些穴位有了基本了解,否则来不及问璇玑穴在哪就歇菜了。
“啊!”风晚山发出惨厉而短促的嚎叫,伏地急促喘息,护体真气被破,短刀也无力地脱手了。
厉行意识到,原来那是他练功的罩门。他引诱何须归修习禁术时,以备不测,互相交换了罩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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