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元一听许三郎如此说,倒是羞愧得头上的短毛紧贴头皮,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倒头向许三郎行稽首之礼。
双膝跪地,双手交握,拱手于地,见于膝前,低头便拜。这跪拜礼是九拜之一,拜君臣,拜父,拜天地,拜祖,拜师,但是极少有拜同辈之人的,更别说只是跟他一个村儿的许三郎。
就算许三郎很想受他这一礼,这打得实在是太狠了,可是假若许三郎真的受了,现在不会有人说甚么,事后闲话追究起来,那么错的还是许三郎,所以许三郎只能捂住自己的本心,连忙的上前一步扶苏春元。
可是第一次扶不起,许三郎只好一边说只要知道不是自己,还自己公道就好,不用行如此大礼,一边忍痛的去扶第二次。疼死了,这苏春元是诚心折腾我的吗?
里正严肃的对王柳子说,“苏家的,你还是说出来吧!假如是我们新村的,现在出了甚么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了。可是却不见他出来维护你,可见对你并没有甚么怜惜,不过是贪图一饷之欢罢了,你又何必替他掩埋。”。
王柳子已经开始崩溃了,之前只不过是撑着苏春元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现在看来事实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所以她现在不止是嚎嚎大哭,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崩溃。
当里正和苏春元一再逼问她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没有帮她说一句话的,王柳子最后的承受不住了,“是他,是他还有他……”,她朝着人群中的好几个汉子都指点。
哄……这下子就像一滴油溅到油锅里了,感情这奸夫还不是一个人,那蒋筏、铁匠李、孙大山、孙三河都在里面。
面对众人鄙夷加疑惑的目光,这几个汉子有的坚决说不是自己,有的目光躲闪,有的直接大骂回头,一时间也找不到到底哪个或者哪几个才是真的奸夫,也不知是不是王柳子胡扯的。
王柳子哭得越发伤心,还打着嗝,鼻涕和眼泪都糊成一团,在她涂抹过的脸上化成一块块的,“你们这些天煞的,当初在炕头上时,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恨不能日夜撕缠,如今倒是绑紧裤带就不认人了,那当初为何又脱得那么快?都骂我是□□,若没有你们这些贼汉子,我又哪里偷去……”。
那些被指名的汉子纷纷脸色继续生变,真的是五颜六色。
……
这时齐疾医过来了,他也不问事情是如何的,直接先把苏春元把把脉,让他吐吐舌头看看里面,沉思了一会道,“你这是以前收到的刀伤,后来一直没养好,夜里经常咳嗽吧?这次把血吐了出来,倒算是因祸积德了。我先开些药,你回去煎来吃,多吃几次,到时候我再给你看看,再换些其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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