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看来你家三郎真的发了啊。”,旁边的一个汉子一直等霍香梅离开了,才开口说话。
另一个在刨木板的汉子说,“肯定是发了,你看咱们村子现在能在蔺县买屋子或者建屋子的有多少个?”。
许大郎不喜欢三郎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毕竟这年头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家为了这屋子是都掏空的了,书院今年就建成了,到时候孩子能考进去的话,支出更加大了。他们家六个男娃,大的才七岁,小的还不到四岁,都是为了他们上书院方便,咬牙起的。这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得是呢!”。
一个雕花的汉子道,“这倒是,也不知道我家的兔崽子学得怎样,如果真能考进书院,我卖地都是要供的。”。
“没想到你王岭子有这样的决心。其实我觉得在塾里念几天书,识些字,会算数就好了。以后去找份算账的工,或者在地里刨食都是可以的。现在家里有几十亩地,饿不死的了。至于去不去书院读书,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那个刨木块的汉子觉得自己家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不是一样的过来了。
许三郎道,“李牧说的也对啊。咱们都是地里刨食的,这木匠活在读书人眼里也不是甚么好事。孩子如果能读出读好当然是好事,就怕高不成低不就的。地里活不会,字也不认识多少。当不当官是另一回事,就是到时候学不成,怎么活?”。
王岭子咬牙切齿的说,“我回家就督促他们,地里活要干,塾里的字要学。第一年考不上,第二年再考。只要读出来一个就好了。”。
“喏。”
众人纷纷表示要回家督促自家的娃,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新村的娃都面临着水深火热的日子。白天在塾里被先生虐,回家被阿爹阿娘虐。
有好些自作聪明的娃,欺负阿爹阿娘不识字,乱读一通或者是乱背一通。结果有的人不小心给暴露了,导致一系列的阿爹阿娘请吃竹笋炒肉的事件。每到夜晚就听见新村响起娃娃在大哭大喊,“阿爹,我再也不敢了。”的哭闹声。
每每这时,霍香梅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娃,看得他们凉飕飕的缩着脖子,“阿娘,我们可没有骗过你。”。
“那是因为你们阿娘识字,你们是逃不过阿娘的五指山的。”,霍香梅得意的道。
小五好奇的问,“阿娘,你有五指山?”。
小六皱着小眉头,“甚么是五指山,阿娘?你说的话,很多时候我都是不懂的……”。
搞得霍香梅又得解释甚么是五指山,为甚么孙猴子比不上如来佛祖。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问题,孙猴子与唐僧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等之类的。
要知道这时本土的还是天师道兴盛,上次新村祠堂开祠请的就是五斗米教的道长和道童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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