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眼睛都没睁开,只雷打不动地在飞剑上打坐,嘴巴一动,便差点气死他爹。
“若天枢长老不来,那就不拜师了。”
云鸿祯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孩子的,若是说性子随父母,他自己也不这样,妻子更是温柔如水的人,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个孩子。
气到不行的时候,云鸿祯有那么一瞬间曾猜想这孩子是不是别人家的,可他试探之下也证实云尘确实与自己血脉相连。
“鸿祯,别急。”白发老者脚尖一点,落在云鸿祯身边,劝道:“若贤侄今日不愿拜师,那就等下一回,下一回不愿意,便再等下一回。小孩子倔几次就回头了。你也不必忧心,反正不管哪一次,江天枢都是不会来的。”
云鸿祯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抬起头来便打算对大家说今日散了吧。
没想远远地却瞧见云间出现一抹红。
同时,云尘睁开眼来,不再打坐,站在飞剑上转过身,眼睛随着那绛衣人移动,直到那人轻飘飘落在台上,回头与自己对视。
谁都没想到,江望书真的会来。
连死等着江望书的云尘都没想到。
他原本是做好了拜师大会往后拖延许多次的打算。
“就是你小子想拜我为师?”
一个带着十二分乖张的笑,红衣翻飞,这是云尘第一次见江望书。
“嗤,小朋友倒是倔得很。”
不等云尘回话,众人便听得江望书又笑。
那云尘从飞剑上跃下,瞬间收起飞剑,也没在意后面这句话,只朝江望书走去。
他没有回答江望书,他只看着江望书,直到走到对方面前。
在场皆为白衣人,只江望书那一袭红衣最为显眼,惹得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是我。”云尘话不多,心里却没来由跃上几分紧张,先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江望书不会拒绝他。
也许是这么多年的众星拱月给了他自信,虽说他一直不肯当这被供起来的孤月,可到底还是因此觉得自己合该得到什么。
江望书眯起眼来看他,那眼角的泪痣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一般,云尘每每朝江望书这如画的眉眼看去,第一眼瞧见的都是这左眼眼角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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