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倒也不急,她只漫不经心的立在原地,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这才漫不经心指着水面上的酒盅缓缓道:“这个木筏虽然不偏不倚,停靠在了殿下与六姐姐二人正中间,可是,咱们这个游戏输赢在酒,可不在木筏,诸位姐姐哥哥们瞧瞧,木筏虽然停在了殿下与六姐姐二人的中间,可木筏上的酒杯并不是搁在木筏的正中间,酒杯分明是靠向殿下那个方位的,这是依据之二,至于依据之三嘛,虽然木筏看似停顿了下来,可是毕竟小溪里的水是活水,是时时刻刻在流动的,虽然在溪水开源的位置设了障碍,可水流一直未停,在咱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其实木筏已经有所偏移,已经飘向了殿下所在的这一方了,所以,我认为这杯酒该是太子殿下的。”
卫臻神色淡然,说完后,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水中的木筏及木筏的酒杯上。
众人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不知什么时候,木筏早已经悄然飘到了太子的阵营中来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思焦点却全部放在了争论上,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再细细一瞧,果然只见木筏上的酒盅是偏向木筏一侧的。
卫臻后面两个判决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卫六娘子果然伶牙俐齿。”
元翎收起了折扇,目光直直朝着卫臻扫射而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依然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任何情绪,他话里话外的语气却绝对不是赞赏,不过,想来她的判决令太子也无从质疑,不多时,只见太子用扇子指着小溪上的酒盅,淡淡道:“既然卫六娘子将话都说到了这里,看来这杯酒本太子想不喝都不行了。”说着,淡淡吩咐道:“愿赌服输,取酒来。”
太子话音一落,他身后辕文德立马亲自伏身过去取酒。
不过,辕文德取到酒后动作一顿,动作微微有些迟疑。
元翎挑眉看着他道:“拿酒来。”
辕文德犹豫了片刻,缓缓将酒递了过去,下一瞬,却是恶狠狠的朝着卫臻的方向瞪了一眼。
元翎将酒取到了手中,才发现酒盅里的并非是酒,而是满满一杯的陈醋,酸酸的,辣辣的,还没喝,一股酸辣的气味便立马扑鼻而来。
元翎厌酸,他极少食用酸辣之物。
看到这杯醋,元翎眉头顿时蹙成了一团,然而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这杯醋,他不得不喝。
元翎举着酒盅,抿着唇定定看着片刻,不多时,他只拧着眉,咬着酒盅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酸的牙齿都要掉了。
酸得元翎两边腮帮子紧紧绷了起来。
算得背在背后的手指微微握成了拳。
然而,纵使味道太过刺激,元翎依然将身板挺立得直直的,他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表情,神色依然没有半分变化,有股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