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跟阮氏二人翻滚到在了骡子车里,阮氏惊魂未定的去扶卫臻,外头,几个官兵已经上前,将骡子车团团围住,凶悍的喝斥道:“哪来的瞎眼的,长没长眼?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在城门口这般造次?”
“车里坐的什么人!”
“下来,都给爷下来!”
眼下到了年根上,也就代表着到了抓收入的最要紧时刻,城门处的油水历来是最足的,为首的那位士兵将骡子车拦下,要将他们悉数轰下来问责。
赶车的车夫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他撞上了旁人的马车,尽管瞧着那马车虽普普通通,不是个华贵的,可但凡用得上马车的,到底是个有家有底的,车夫还没来得及向马车的主人告罪,那守城的官爷已经提前一步过来问责了,大冬日里,车夫直直起了一身冷汗,一边抹汗,一边不住的求饶道:“官爷,官爷行行好,是这骡子突然发了疯,小的不是故意的,惊扰了几位官爷,是小的该死,小的不进城,小的不进城,是拉这二位进城的,求官爷行行好,放了小的罢,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车夫边求饶,边瑟瑟发抖的过来请卫臻母女下车。
阮氏不知外头有埋伏,惊魂未定的要抱着卫臻立即下车,卫臻却一把将人拦下了,只挑起帘子往城门里头看去,恰好瞧见卫家大老爷一行的身影在远处一晃而过,卫臻心中一急,忙冲着城门里头大喊一声:“大伯——”
然而到底隔得太远,那行人身影一闪,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卫臻双手紧紧攥紧了衣角。
无措间,目光落在了她们前方的那辆马车上。
马车安安静静的,被人撞上了,竟无人下马过问,依旧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不催不恼,好似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似的。
卫臻不由多瞧了一眼。
正在此时,为首一位约莫三十上下的凶神恶煞的官兵见状上前瞪了卫臻一眼,板起脸道:“嚷什么嚷,还不赶紧下马!”
卫臻听了,微微咬了咬牙,眼瞧着车夫为了明哲保身要赶她们下来,如今这守门的官兵又发难了起来,当即亦是双眼一瞪,一脸骄纵的冲着官兵道:“好你个混账东西,我乃城北花登巷子里卫阁老家的亲孙女儿,你敢这般与我说话,我爹爹我大伯定饶不了你!”
此时的卫臻不过才五岁,浑身半分气势皆无,不过,她到底当了六年的太子妃,作恶多端整整六年,她一变脸,整个太子府都是要颤一颤的,那脸色一拉下了,眼中适时的闪过一丝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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