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瞧见方才送爷进屋的杨二守在了院外,只差点跳起了脚来,对着前头从厨房里端着参汤的丫鬟焦急的催促着:“快,快,动作麻利些,爷现在难受着呢,还不赶紧的——”
丫鬟们端着托盘,只赶紧往里头去了。
杨二一时抬眼,瞧见了春生与素素二人,面上顿时一亮,只犹如见到了神祗似的,立马弓着身子朝着春生远远地迎了上来。
面上明明是欣喜的神色,只嘴里偏偏苦哈哈的道着:“哎呦喂,我的好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姑娘,您行行好,您快去瞧瞧爷吧,爷今日午膳与瞿三爷几个一道用的,喝得是酩酊大醉,一边喝着一边嚷着姑娘您的名字,瞿三爷便命小的将人给送了回来,只爷喝醉了,折腾得厉害,屋子里头现如今是闹成一团了···”
春生闻言,双手微微一紧,只朝着院子里头瞟了一眼,便瞧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忙开了。
杨二见状,便又立马道着:“爷这两年几乎都不怎么吃酒了,只这几日···许是···许是心里头不痛快吧,便又吃上了,今日一时上了头,方才···方才下马车时还跌了一跤,摔着膝盖骨,也不知伤得怎么样呢···”
一时话音将落,便瞧见春生对他点了点头,下一刻,人已经踏进院子里呢。
杨二见状,这才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其实,那日春生与那沈毅堂拌了一次嘴后,事后回想起来,亦是觉得说的话稍微有些严重了。
她素来淡然,极少有过那样尖锐的时候,只那日心里着实堵得慌。
其实,她说的皆是些心里话罢了。
实话总是不好听的。
或许,终归也带着些气话吧。
倒是没有想到那人听了,竟然气成了那副模样。
整整三日未曾理她,此番又——
春生一进了厅子,便闻到了整个屋子里一片刺鼻的酒气。
那沈毅堂正歪在了主位的太师椅上,以手撑着太阳穴,正闭着眼,面上的表情似有些痛苦。
莞碧,菱兰与司竹几个围在他的身侧,菱兰手中端着一碗热汤,只微微弯着腰,轻声地唤着:“爷,参汤来了,您就吃几口吧,吃了心里头舒服些——”
却见那沈毅堂只不耐烦的摆手喝斥着:“滚,滚——”
这一回声音却是小了几分,仔细一瞧,却是紧紧地闭着眼,只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在说些胡话。
而脚下地面上撒了满地的碎片,两个小丫头正跪在地面上战战兢兢的收拾着。
一时,那头莞碧率先瞧见了春生,只嘴上忙唤着:“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一时,忙迎了上来,嘴上只压低了声音朝着春生道着:“爷刚回来,咱们要将爷扶着进去躺着,爷不依,只歪在椅子上不动了,这会子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姑娘,您快过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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