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春生只觉得这沈毅堂身负重任,掌控着整个京城的防卫治安,实属位高权重之人,与三年前那个不着调的人早已是判若两人了。
这才发觉,原来人站得越高,却是越发的危险。
春生虽并不知晓这沈毅堂他本人是否趟入了这趟浑水中,但是,她却是知晓的,他镇日忙碌不堪,时常不见人影,便是在书房议事儿,有时亦是得议到大半夜,出入他的书房之人,均是她从未见过的。
而他本人亦是变得深不可测,越发的令人难以捉摸。
这一夜,沈毅堂几乎算是彻夜未归,春生等到极晚,便撑不住睡下了,据说天将要亮时匆匆的回了一趟,却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不知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春生与沈毅堂此番重逢后,所交流的并不多,还是这两月才开始渐渐的熟络起来,是以,对于现在的沈毅堂,她可谓是一问三不知的。
沈毅堂一连着忙碌了好几日,两人虽歇在了同一张床榻上,但是会面却并不多,还是有一回深夜她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与他说了几句话,说的什么她也忘了。
只忽然被人一把紧紧地箍住了,随即,只觉得脖颈处痒痒的,又有些疼,一睁眼,这才发觉原来是被他满脸的胡渣给扎醒了。
而他自个却是搂着她,便立马睡了过去。
春生只睁着眼,盯着他瞧了许久。
沈毅堂平日里是最讲究的一个人,衣裳换得极勤,每回回来,或者要出府,便是要去给老夫人问安,皆是得换一身衣裳。
为人喜洁,修面绾发,均有些一套极为高的要求。
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一副模样,睡得极沉,仿佛极累似的,眼睛闭得紧紧地,整个下巴到两腮处,满是一层冒出了头的胡渣,加上这沈毅堂五官刚毅硬朗,只觉得有种彪悍英武的气势。
那胡渣又浓又密,春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非常扎人。
以为第二日会留在府邸,然而第二日一睁开眼,床榻上便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春生闲来无事,白日里特意抽了时间,特意回了趟京郊的家中。
此番一走便是三月,着实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原本盘算了来回最多一月半方可回来,却不想硬生生的耽误了这般久。
福嬷嬷备了好些春生与晋哥儿爱吃的菜式,祖母一直拉着春生的手说话,说元陵来信,二伯已经被放出来了,堂妹香儿也无碍了,大房与二房正在商议着,要不要赶来京城与他们一同生活。
这些皆是在春生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意外,她知道,不过就是那沈毅堂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她彼时满足了他,他还是会言而有信的。
一时,便又想到了那次,因着他的逼迫,她的主动承·欢,便是因着这桩事儿,这才引得她一时恼怒不告而别,后才有了他远赴扬州,暴怒掳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