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个人在,是个女人,她不屑地哼了句, “一群怂包!”
然后三个人吵了起来,大意围绕“你不怂你干”和“我不怂我也不干”这两个主题,最后又来了一个人, 隔着很远就吼了句,“谁特么再吵吵滚出去搬货去!”
然后就没了声音。
春和的嘴并没有被塞上,但是她起初并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会儿才算有些明白,至少因为程景明的缘故,这些人并不敢动她。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一颗心还是悬着。
恐惧,害怕,这些负面情绪缠绕着她,越缠越紧,无论她多少次暗示自己现在尚算安全都无济于事。
她总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可是临到危险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事情是本能,比如恐惧死亡,她抑制不住自己。
她想,她又给程景明添乱了,一想到这个她就又沮丧又难过。
她很想他,哪怕能看见他也是好的,就远远的看一眼,就能让她安心。
他总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春和小声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水?”
事实上,她不仅很渴,还能饿,胃里像是掏空了一样。她大概是昏迷了很久了。
“等着!”那个声音粗哑的男人说。
过了一会儿,春和的下巴被人捏住,水被粗鲁地灌进去,她吞咽不及,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咳……咳咳……我……”好了,可以了,我不想要了,可这句话被水呛的说不出口。那些人好像也并不在意她的状态,看着她被呛的涕泗横流,甚至还在笑。
那种不受控制的恐惧更加剧烈地爬上胸口,春和害怕自己在某一刻会不知不觉被这些野蛮者给了断生命。
春和往角落里缩了缩,整个背贴在墙上,声音粗哑的男人看她这幅样子,哼笑了声,“真特么怂啊!”
年轻男人提醒,“别太过了啊,小心明哥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人又不是我们绑来的。”
时间漫长而难捱,春和一直贴着墙面,一动不敢动,透过眼睛上蒙着的厚实的布,能看见模糊的红光,现在应该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