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东一口答应下来,“行啊,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打了个出租车过去,到那边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春和跟着他把被子和衣服放上去之后,闫东说:“走吧,我带你下去吃饭。”
春和打量了一下病房,单人间,一张床,一个柜子,墙顶角一个坏掉的摄像头耷拉着脑袋,除此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春和想起杜衡老师的病房,看来这个精神病院的病房都是一个型号。
“走吧!”春和点点头,拉着闫东的胳膊往外走。
两个人沿着老旧的水泥走梯往下走,楼道里四面漏风,又潮湿又阴冷,春和一直盯着地面,台阶上坑坑洼洼,边缘碎得几乎看不见棱角,湿痕遍布,让地面的颜色显得很深,仿佛很快就会长出苔藓来。
“像走在鬼片现场!”春和露出一点笑意,歪着头看闫东,“晚上不会害怕吗?”
“说实话……”闫东严肃地抿了抿唇,“有点儿害怕,所以我晚上都不出门,一觉到天亮,厕所都不去。”
春和彻底乐了,弯着腰笑了好半天。
两个人就在医院门口吃的饭,小馄饨,一人一碗,吃的鼻尖冒汗,冬日里,吃一口热饭都觉得是满足。
春和比闫东吃饭还要快,吃完就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透过满是广告语的玻璃看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江县是个小地方,到处能看见熟人。
春和没想到的是,又看见了朱朱,她穿着厚厚的棉衣,手和脑袋都裹的严实,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桶,从医院里出来。
应该是刚刚看完杜衡老师。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闫东也顺着春和的目光往外看,出于职业习惯,他对见过人的人的特征都记得清楚,于是也认出了朱然,“这不是你们老师?”
“嗯”春和点点头,“我们英语老师,她应该是来看杜衡老师,你应该还记得吧?就是知夏他们原先的班主任,在精神病院住了有些时候了,听朱朱老师说快出院了。”
闫东没吭声,目光追着朱然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一口把剩下的汤给喝掉,擦了擦嘴,感叹,“她对同事还真关心。”
春和向他解释,“听说朱朱以前就是杜衡老师的学生,是杜衡参加教师工作后带的第一届尖子班的毕业生,朱朱那时候在班级常年霸占第一,所以杜衡对她很好,应该是有些感情的吧!”
其实朱朱每天去医院看杜衡老师的事全校都知道,一些老教师还记得朱朱,当年是尖子班里的尖子,杜衡第一次带尖子班毕业生,所以很是头痛,那时候朱朱可是为他长了不少脸,所以他对朱朱分外疼爱,大概就是那种对得意门生天生的偏袒和爱护,甚至有学生私下传两个人关系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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