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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药味……

霍以骁记得今儿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便入殿问温宴:“季太医换了个方子?”

温宴笑道:“还是骁爷鼻子厉害。”

“太医怎么说?”霍以骁问。

待他坐下,温宴往他那侧倾了倾身子,笑着道:“安胎药。”

温宴说得很是简单,上一次,错失了机会,现在,她与成安一样好奇,霍以骁到底会乐傻成什么样子。

霍以骁定定看着温宴。

如此反应,不像是乐,却只剩下傻。

温宴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

旁人兴许不明白霍以骁如此反应的缘由,可温宴明白。

在霍以骁心中,比喜悦更重的,是不安。

温宴经历的前世种种,在霍以骁这里,只是她口中漫长的一个梦。

霍以骁没有感受过那十三年,但他听温宴说了很多。

那个梦,结束在她怀孕之时。

来不及与他分享,梦就戛然而止。

现在,温宴有了身孕。

温宴抬手,揽住霍以骁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道:“不会又一觉睡过去的,朱琥死了,东宫人手齐备。”

霍以骁低低应了声。

一切都已不同。

他知道,但只要回忆起那夜梦中所见画面,他连呼吸都是紧的。

温宴轻声说着季太医的交代。

日子还浅,她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随着时间,她会干呕,会吃不下饭……

霍以骁没有打断她,随着温宴那不疾不徐的语速,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握着温宴的手,霍以骁唤外头候着的岁娘摆桌。

晚膳摆在桌上。

霍以骁看着温宴,道:“趁着现在多吃些。”

温宴忍俊不禁。

夜沉了下来。

霍以骁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时辰分辨不清。

倒是那个让人烦闷的梦,还追着他。

梦境其实并不清晰,他甚至想不起梦里的他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只一阵阵不畅快的呼吸,在不停告诉他,那是一个极其不舒服的梦。

不舒服到,意识里根本不想记住它。

霍以骁轻手轻脚翻了个身。

身边的温宴睡得很深。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把温宴散下来的长发挽到了耳后。

手指顺着发丝下滑,最终,落到了温宴的腹部。

与温宴一样,霍以骁也不可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但他感觉到了温宴腹部的微微起伏。

随着她的呼吸,彰显着她的生命。

而这样能触及到的生命,让他渐渐心安。

除了偶然梦到过的些许画面,霍以骁没有办法走进温宴的那长长的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