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敬妃连砸了两套茶具,都没有宣泄完心中火气。
成瑞道:“为了自抬身份,无所不用其极,父皇也真是,连死了那么多年的原配都拿出来说道。我是不信的,假话肯定有漏洞,母妃,查下去,定能查到证据。”
“查什么?”颜敬妃是气,却不是傻,“皇上金口玉言,谁能置喙?除非霍以骁残了、废了,不然,这事儿根本没有余地了。没有时间让渊儿、谅儿长大了。你管好你自己,别出去乱说,也别乱行事!”
成瑞涨红了脸,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比起颜敬妃的愤怒,许德妃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之感。
自从猜到了霍以骁的出身,她不敢相信,又抛不开那个念头,整个人惶惶不安极了。
现在,踏实了。
真相大白了。
要是,能更早一些就好了。
早些有此真相,茂儿也不会对三殿下下手。
万幸,只是禁足。
禁足期间,谁也探望不得,许德妃自己去不了,也不能使人去。
她只能盼着,皇子妃章氏能劝着茂儿些,大局已定,就不要再做傻事了。
而唐昭仪,急匆匆地去庆云宫探望朱桓。
朱桓不能下床,身后垫着厚厚的引枕,坐在床上看书。
“听说了吗?”唐昭仪一进来,开门见山地问。
朱桓缓缓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唐昭仪又问,“你信吗?”
“信,”朱桓顿了顿,道,“母妃,以骁前阵子就告诉我了,他说,与其让我从别处知道,他更想自己把来龙去脉与我说明白。”
唐昭仪微微一怔,复又明白过来。
难怪,朱桓前阵子会那么迷茫。
这其中,不止是她这个做母妃的在思考要求朱桓走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朱桓亦在思考。
朱桓看着唐昭仪,笑道:“我不合适,母妃,我越是感受朝堂事情,就越明白自己不合适。”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与唐昭仪开口而已。
一如,他也没有把霍以骁的出身告诉唐昭仪。
然后,他受伤了。
几方原因夹在一块,是上天替犹豫又迷茫的他做出了选择。
唐昭仪握着儿子的手,安慰一般地拍了拍。
正因为如此,昨儿,桓儿才说以骁不可能害他。
就这样吧。
她也放下这些年的念头,莫要坏了桓儿和以骁的兄弟感情。
常宁宫里,霍太妃叮嘱了霍以骁一阵,就让他回了。
什么时候都可以陪她说话,可这段时间,注定事多,不能耽搁了。
人送走了,霍太妃还不忘让霍以骁带上小鱼干。
“给黑檀儿,”霍太妃道,“昨儿立了大功,需得奖赏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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