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皇上没有认回四公子,我们也就当不知情。
四公子的存在证明了皇子妃的病故有误,这对皇上不是好事,叫沈家知道了,不是威胁皇上,恐怕也会危及四公子性命。
平西侯府出事时,我考虑得太多,甚至想着,是否沈家追到了蛛丝马迹,皇上迫不得已……
即便是平西侯平反,因着四公子的出身,臣也不能说。”
皇上叹着摇了摇头:“不怪你,隔着君臣,你也不可能来向朕求证。
今儿晚了,朕还有些事要和以骁说。
改天,你得空时,给以骁说说那年打西域的事儿,你们单独说,朕就不听了。
朕听那些难受。”
惠康伯自是全部应下,退了出来。
里头,又只余下两父子。
“朕知道你性子,”皇上道,“你派去牙城的人手,想打听就继续打听,想请教孔大儒也只管去,惠康伯那里,你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无妨,都问过了、听过了,你的疑惑应该就消了。”
霍以骁道:“我会问的。”
“至于江陵那儿,”皇上道,“太远了,你暂时放一放,等来年冠礼之后,安排妥当了,你去看看你母亲。”
霍以骁挑眉,直直问道:“您要追封我娘,您不接她回来?”
皇上坐直了身子,道:“你母亲已经在皇陵了。”
“您这个意思是,”霍以骁道,“我只是我娘名义上的儿子?”
“名义上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儿子了吗?”皇上不认同,“以骁,这样对你不仅无害,反而有利。”
霍以骁眉宇紧蹙。
他知道,如此安排,是皇上在考虑他的利益。
隐瞒,不仅仅是皇上追求一个体面,不愿意当年旧事翻出来。
同时有两位正妃,这很不好听,哪怕没有沈家和长公主的步步紧逼,对皇上来说,颜面还是丢了。
他故意隐瞒,他被御史们骂;他被瞒在鼓里,后知后觉,郁薇被御史们骂。
假死脱身,如此行径是污点。
骂一通还不够呢,如何再追封?
何况,谁能证明霍以骁一定是皇上的儿子?
皇上知道,孔大儒知道,可霍以骁生在了外头。
一个没有生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儿子,这事儿还能斟酌商议,但这个儿子,还有个假死的母亲!
不可靠添上另一层不可靠。
哪怕霍以骁将来坐在龙椅上,关于他的质疑也不会消散。
不得不说,只追封“病故”的郁皇子妃,并把霍以骁记在她的名下,对皇上、对霍以骁,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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