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儿咬着糖葫芦朝黑猫招手:“快来玩!”
乌嬷嬷一看也乐了:“怎么在街上耍玩?走走走,跟嬷嬷回去喝鱼汤。”
青年见了这对祖孙,好奇问道:“二位认得这只猫儿?这是只家养的猫?”
“我家姑奶奶养的,”乌嬷嬷道,“出嫁时带去了婆家,与娘家离得近,猫儿很喜欢两个宅子跑。”
青年听她这么说,又见那小孙儿和黑檀儿熟稔的模样,放下心来。
“猫儿野性大,还是得看着些,”青年道,“刚才它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夫人,险些被人抓了。”
乌嬷嬷听罢,疑惑地“啊”了一声。
黑檀儿会不小心撞着人?
黑檀儿会险些被人抓?
这不可能吧?
旁人好意,乌嬷嬷就算不信,嘴上还是应得好好的。
牵着小孙儿,又招呼黑檀儿跟上,一路往回走。
青年见她如此,猜测她大抵没有听进去。
他得跟上去,寻得主家,好好与主家说说。
能让一只家养的猫儿,从京城跑去东明县,这主家的心也太大了!
养猫,可不能那么养!
青年跟得小心翼翼。
黑檀儿警觉,早发现了,不过知他没有恶意,便没有提醒乌嬷嬷。
青年一路跟到了燕子胡同,看到他们两人一猫进了一宅子,上前一看,门匾上写着“温府”。
正欲上前敲门,胡同口,进来了两顶轿子。
青年看了一眼,那轿子停在了跟前,他只好先退开两步。
轿子里下来的是温子甫与李三揭。
两人都注意到了门前的青年。
李三揭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弟,这后生怪眼熟的。”
“是眼熟,”温子甫也打量了一阵,“好像是我们隔壁昌远伯家的小十二。”
青年挠了挠头。
他今天不止是遇了故猫,还遇了家中长辈们的故人了。
“是晚辈,昌远伯府的小十二,”青年拱手行礼,“两位大人,好久不见了。”
青年名叫韩谊。
温子甫管他叫昌远伯府的小十二,但韩谊其实是昌远伯府的表公子。
昌远伯府上太缺香火了,为了招来子弟兴旺,不止是大孙子被昌远伯从“一”排成了“十一”,出嫁的女儿得的儿子、也就是韩谊,也在外祖家得了排序,为“十二”。
这事儿,在临安城里的勋贵之家里,各个都晓得,是茶余饭后的乐子一桩。
昌远伯并不介意被人说笑,香火鼎盛最是要紧,而姻亲诚意侯府韩家也不在意,旁人就更说不得什么了。
前些年,韩谊年纪小、功课不重,随着母亲回外祖家玩耍时,左邻右舍都见过。
再后来,他被孔大儒收为门下弟子,带着他游历讲学,一两年都回不到临安城。
昌平伯思念外孙,念叨过几次,温子甫自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