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底下哪里还敢有动静,鸦雀无声。
“朕、朕受皇太后教诲,才有今日,朕多年以来,感恩皇太后,亦感恩沈氏一门,沈氏走错了路,朕虽定他们罪、也十分难过,”皇上哽咽了一下,顿了许久,几次深呼吸,才又道,“可沈家这些年回馈给朕的是什么?
找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假冒皇家血脉,想扶持他上位,达到沈氏监国的目的。
哪怕沈氏自己失了机会,永寿、朕的皇妹,也依旧不放弃,想垂帘听政。
为此,他们这些年,害苦了朕的儿子们。
太医断了,差点让晟儿丢了命的毒药,与昨夜唐云翳在钰儿重伤之后还喂给他的药是同一种。
晟儿当日得救是发现及时、是命大,钰儿是伤重又中毒、恐……
朕若再对永寿心软,朕怕朕的儿子们,各个都要走在朕的前头。
朕不是不念旧情,实在是无可奈何,还望众卿体谅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心情。”
金銮殿内,朝臣们各个垂着头,没有谁会跳出来反驳皇上。
赵太保等人,心中已有计较。
四殿下受袭是真,唐云翳现场被擒获亦是真。
此刻跟皇上掰扯那孩子是真的皇家血脉还是沈家假冒的,有意义吗?
就像毒药一样,皇上压根都不打算听永寿长公主解释一句,就盖棺定论了,现在耿直地站出来说“未必”的,得是多憨呐?
要探讨、要劝导,也得下了朝,私底下劝了。
话又说回来,一时半会儿间,赵太保都想不到要怎么劝。
心中连叹三声,赵太保看了眼霍以骁等人。
朱茂、朱桓与霍以骁都是一夜未眠。
收拾倒都收拾了,去了一身狼狈,立在那儿,无比严肃。
赵太保来时问过徐其润,昨夜当真是出乎意料,也不是哪位对手足见死不救……
偏还真就有憨的。
“飞骑校尉既然有时间报信,四公子与京卫指挥使司赶到时,宅子里才刚打起来,那为何不能救下四殿下?”
赵太保皱着眉头循声看,待看清责问的是俞家的俞挥、俞皇后的胞兄,也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最悲痛、最无措的就是俞家人了。
好好的中宫皇子保不住了,还发现从头到尾,自家都被沈家耍了,能不激愤吗?
霍以骁斜斜扫了那人一眼:“飞骑校尉只是一只猫,你是怪它不会说人话,还是惋惜四殿下听不懂猫话?”
俞挥半步不让:“飞骑校尉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它跟着殿下?四公子明知殿下要出事?”
“我听着这话的意思是,”霍以骁促笑了一声,很冷,“我们还救错四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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