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让小厨房拿井水镇一镇,我们先用午膳,待你们要回衙门去了,再用甜羹就正正好。”唐昭仪笑着道。
午膳不是重点,待撤了桌,唐昭仪顺便把人手都打发了。
朱桓这才问:“怎么牵扯上柳总督了?没有一点儿征兆。”
“那什么有征兆?”霍以骁问。
朱桓道:“蜀地那儿,你很留意他们的官员档案。”
“确实如此,”霍以骁道,“最初是听江绪说了些涪州事情,恰逢大伯父回京,我提了一嘴。
都察院一直想查蜀地,只是他们铁板一块,多年没有收获,就想让江绪从里头看看端倪。
谁知道看着看着,蜀地和柳总督起纷争了,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想到,现在会成这个样子。
这事儿没有与殿下提过,亦是为了保护江绪,都察院安排他去涪州,若走漏了消息,他就得出事了。
况且,我原以为,起码得好几年才会有些进展,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
朱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和他自己猜得差不多。
他问:“柳总督这案子……”
霍以骁道:“都察院做事儿,自有他们的章法,与我们无关。”
两人说了一会儿,定了个大体想法。
他们观他们的政,都察院查都察院的,毕竟与朱钰有关,若掺和进去,没事儿惹一堆麻烦。
唐昭仪就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看似压着声儿与嬷嬷讲话,实则竖着耳朵听那两人说事。
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她交代嬷嬷去取甜羹来。
霍以骁用了一碗,先一步起身:“我去给太妃娘娘问声安。”
朱桓知他是留出了时间让他们母子说话,便应了声。
霍以骁走出大殿,对外头刺目的日光一照,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刚才那些话,半真半假。
倒不是他存心诓朱桓,而是,他无法解释,为何一开始就知道是柳仁沣的小舅子在蜀地为非作歹。
当然,真话是,霍以骁也没有想到,江绪和华师爷办事这么利索,不仅摸明白了涪州那些官员的心思,还在短短时间里,就煽风点火着,让蜀地三司咬上了柳仁沣。
兴许是,华师爷前头在京城憋了一年,憋了一身劲儿吧。
又或许是,江绪一心要把蜀地官场拧过来,想了太多年了,更何况,此功业办成了,他才好回京向定安侯府提亲。
合在一块,也就该柳仁沣倒霉。
殿内,唐昭仪轻声与朱桓说话:“从蜀地到柳总督,最后莫不是要办到四殿下头上?”
朱桓道:“那也不是我办的,是他叫都察院发现了问题。”
“到底同是皇子,倒不是说我们就碰不得他,而是,得考虑下你父皇,”唐昭仪道,“万一,以骁下手太重了,你劝劝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