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对方看穿了,霍以骁直接就把事儿抛给了霍怀定。
周沛听了,又问:“那霍大人想让江绪进蜀地哪个衙门?任多大的官?”
霍以骁道:“涪州同知,涪州若塞不了,那就武隆县衙里按个位子。”
周沛闻言,险些呛着
好好一个状元郎,天子门生,不在翰林院渡一层金,进县衙当个芝麻官……
他们吏部这么定缺,也太不像话了。
“我倒是无所谓,”周沛啼笑皆非,“御书房里若问起今科状元郎,还得四公子去解释解释。”
霍以骁应下,又道:“尚书与詹侍郎问起,还请周大人帮忙圆一圆。”
周沛笑得连连摇头,四公子真是,半点儿不吃亏。
吏部行方便,调令很快就定下来了。
一时间,千步廊左右都知道,状元郎不留翰林,反而要回蜀地去。
虽然前阵子,好些人都看到江绪来了几次吏部,可谁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状况,纷纷惊讶不已。
周沛把绝大部分的好奇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他心意坚决,吏部也就成人之美,涪州正好有个缺……”
李三揭自然也听说了,一下衙就去找温子甫。
他那天说了这么多,江绪都没有改主意,定安侯府真愿意把姑娘远嫁蜀地?
温子甫请李三揭吃酒。
他对李大人并不隐瞒,一五一十说了状况。
李三揭端着酒盏,半天没有抿一口,只是叹息着道:“这个后生啊!”
别人吃酒,越吃越放松,李三揭今日吃酒,越吃越严肃。
听温子甫说江绪的决心,说两家的约定,李三揭道:“老弟啊,这么难得的姑爷,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温子甫深以为然。
“我就怕天太黑,姑爷崴脚啊!”李三揭沉思一阵,道,“这样,我把华师爷借给他。”
温子甫的酒意散了大半:“你说什么?”
李三揭摩挲着酒盏,道:“华师爷这人,你信得过吧?状元郎回蜀地,官场愣头青,得有人教教他,要不然,钓鱼都不知道鱼咬饵了。”
温子甫当然信得过华师爷。
华师爷年纪不轻了,属于典型的政见出众、考试稀烂。
早年几次参考,最终也就是个秀才,再也无法增进一步。
他也就歇了比试的心,投到官府,做个师爷,辅佐过三位临安知府,后来就一直跟着李三揭。
他不是什么朝廷官员,但他的阅历极其出众,性情品德亦极好,有这么一个人指点江绪,那真是如虎添翼。
“华师爷,老狐狸了,”李三揭道,“他想挖坑就挖坑,准保蜀地那群人摔个狠的。”
最重要的是,华师爷在官场没有名字,别人都不认得他,与一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江绪合作,这一老一少,可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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