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皇子都私运铁器了,最后被束手束脚、无法定案的反倒成了皇上。
碍着这一层,三司在林场,是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真要寻个破解,那就是管事仗着妻子,搭上了沈家的关系,这些年全为着沈家出力,与俞家毫无往来。
能不能办成,得看那些官员够不够活络。
京中想出些力气,还是需得从“铁”下手。
林场产木,不产铁。
铁是从哪里来的?
若是矿石,得提炼;若是别的东西熔的,能定型成规格统一的铁棍,也需要地方。
与铁打交道,说粗犷是真粗狂,支起了土坯炉子、十来号人,也能弄出些东西来,可说精细,也是十分的精细,怎么去掉更多的杂质、怎么让铁更加稳定……
从截获的数量看,整个流程,步步成熟。
那是整批的铁棍,不是什么形状千奇百怪、大小不一的铁石头。
黄卜庆沉思了一番,站起身来,与朱桓、霍以骁道:“三殿下、四公子,我去一趟都察院,想再仔细看看查获的铁棍。”
“黄大人请便。”朱桓颔首。
霍以骁道:“我随大人一块去吧。”
朱桓转头看他,视线落在霍以骁的脖子上,下意识地想说“不太好”,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算了,霍以骁自己都不介意被人看到。
黄卜庆把朱桓的微微迟疑看在眼中,以为他有话要单独与霍以骁交代,便先一步去了廊下,避了一避。
黄侍郎如此积极、主动,朱桓不说什么,反倒是不承情。
轻咳了一声,朱桓硬着头皮道:“下次,你不如说是猫抓的……”
霍以骁愣了一下,复又忍俊不禁。
他刚这么逗过吴公公,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殿下,”霍以骁道,“猫抓的,和人抓的,痕迹不一样。”
朱桓本就说得为难,说完后就抿茶掩饰,被霍以骁这么一解释,险些就叫茶水呛着。
他的脸红了,连耳朵尖都红。
他确实不知道一不一样。
身边倒也有一两个侍奉的,他身份矜贵,哪个也不敢在他身上留印子。
旁人便是有,也都是遮着掩着,偶尔露出来,朱桓非礼勿视,如霍以骁今日这般、让人想不看见都难,他看到归看到,不会去仔细观察。
不知道人抓的是什么样,猫抓的,就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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