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打过两次交道,不算熟。
尤侍郎就交代我,下回武安规回京复命时告诉他一声,他找武安规有事。
具体是什么事儿,尤侍郎那时候没有说,我一个做下属的也没有多问。
武安规在外头跑了好几个月,中间回京了一趟,就待了一天,等我知道时,他又出发了,我就没跟尤侍郎说。
再后来,尤侍郎出事了。
这事儿我一直没有跟人提,尤大人走得突然,手上没有办完的公务一大堆,都耽搁下了。
武安规也被我抛到了脑后,直到、直到他被四公子您人赃俱获。”
袁疾说到这里,见霍以骁没有什么反应,心里越发虚了。
“四公子……”袁疾试探一般,道,“都是真话。”
“是吗?”霍以骁问,“袁大人先前怎么不说呢?武安规早在归德府死透了。”
“我胆小,我还愚笨!”袁疾忙不迭道,“要不是昨日梁大人在早朝时的那番话,我根本没有想到,尤侍郎的死很可能是因私运而起。他就只跟我提过一次武安规,还就是让带个话,我真没有想明白来龙去脉。等我想清楚了,我就挣扎着挣扎着,来找四公子您了。”
“袁大人,”霍以骁直视着袁疾,沉声道,“你看,你都不知道尤侍郎找武安规要做什么,你这佐证连一面之词都算不上。梁大人手上,好歹还有郭泗那唠唠叨叨的文书。”
袁疾一听,后脖颈一凉。
四公子是在说,他的这些货,不够上乘,没有用处。
霍以骁又道:“袁大人也就是欺负尤侍郎死了不会说话,他当初有没有交代过你,你乱编就行了。只是,皇上要办沈家,三司、顺天府彻查案子,不缺乱编乱造的证据。”
袁疾的心沉到了水底。
他被四公子看穿了。
他就是乱编乱造的!
今儿苦思冥想了一天,编了个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过程,可就是太天衣无缝了,两个当事人,尤侍郎已死,他一张嘴皮子说破了,都没人能质疑他说谎,而他也不能证明真有其事。
“我……”袁疾急得额头冒汗。
他要怎么圆这个谎?
他该说些什么,才能“证明”尤侍郎从未质疑过平西侯?
只有对平西侯府翻案有用的线索,才是四公子眼中有价值的、可以做买卖的。
袁疾想不出来。
黄卜庆以前还嘲讽过他,说他为三殿下、四公子的观政而心虚,莫不是狄察干的那些破事儿,他也有份?
当时他怎么回黄卜庆的?
他说,狄察才干了多久,能有什么破事儿。
他真正跟了很多年的是尤岑,也了解尤岑,可他还是想不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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