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唐云翳才缓缓开口:“不奇怪。”
池嬷嬷一愣,不太理解。
唐云翳真憋着气,原不想与池嬷嬷分析,只是眼下,长公主不在京中,郡主又是个搅事的,长公主府的事情还得需池嬷嬷配合,不得已,唐云翳解释了一番。
“他想乘胜追击。”唐云翳道。
皇上没有办法狠狠处罚皖阳。
别说是没有确凿证据,哪怕一清二楚,沈家也能弃车保帅。
底下人胡乱弄的,把长公主府伺候皖阳的所有人都埋了,难道还能让皖阳去了封号、贬为庶民吗?
等长公主回来,替皖阳“平反”,总能把欲加之罪洗去七七八八。
可皇上在乎的难道是皖阳吗?
若能把沈家连根拔起,皇上就是认皖阳当女儿,封个公主、高高供着,也无所谓。
皇上的目标只有沈家。
所以,他不会对皖阳动手。
若不然,他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定安侯府还怎么追着不放?广大学子又怎么能再议论纷纷?
“皇上要治皖阳、或者说我们沈家一个目无朝纲、不臣之心,”唐云翳道,“皖阳不想给定安侯府赔礼?那就等着被算账吧。”
池嬷嬷听明白了七八成,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可让郡主去赔礼……”
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唐云翳深吸了一口气,道:“吴公公不是说,赔银子吗?”
第453章 津津有味
走出花厅时,迎面吹来了一阵夜风。
狂风卷着雪花,湿漉漉的,让人其不舒服。
不远处,是长公主府那座高大的假山,风从山石的洞孔里穿过,鬼哭狼嚎。
唐云翳紧了紧斗篷,垂着眼往前走。
花厅里的热气与明亮被他抛在了身后,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寒意。
与周围的风雪相容,也与他心中的戾气相合。
十分不畅快。
从棋差一着开始,此事就决计不可能畅快了。
唐云翳太清楚皇上在想什么了。
皖阳是皇上最想要的先锋兵。
吴公公明确说了,赔罪、赔银子。
若是置之不理,一顶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皇上正愁没有收拾沈家的好机会。
他们必须选一样。
皇上是看准了皖阳不可能去赔罪,哪怕沈家硬逼着皖阳去了……
就前街上,定安侯府那对祖孙的表现,皖阳根本扛不住。
老夫人往病榻上一倒,哀哀呼几句,就是皖阳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还欺上门去。
他们谁都不敢让皖阳去,便只能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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